回城坐在乐师队里笑眯眯地看着子如,他觉得跳这支舞的子如就是一个欢乐仙子,她让所有看到她的舞的人都开心了,也许那个人脸上没有笑,但他心里一定是乐呵的,比方说——空明道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如她们跳舞,他双手背在背后一脸的平静,但他老人家的右脚却轻轻拍着地面跟着乐师的鼓点打着拍子。回城笑笑,人毕竟是人,七情六欲是不会断根的。如果一个人没有了七情六欲,那他就不再是人了。舞蹈这种东西比文字都古老的多,从最开始的祭祀到向大小的神明祈福;再到只为王宫取乐;最后又到了平民也能享受这种人体艺术,其实,在能撼动人心的事与物中,舞蹈的排名是非常靠前的。
回城看着子如,忽然就痴了。她这不是在跳舞,她这是在表达自己心里的东西。她在项家跳的那一支舞,让回城看到了她的忧郁,而在空明观的这一支,又让他看到了欢乐。她不仅仅是表达了,而且那种情绪在感染着看她跳舞的人。那一次笑妍因她的舞步想起了埋在心底的旧伤,这一次她竟让空明道长也动着脚丫跟着打起了拍子。她的舞可比那些能说会道的媒婆的嘴厉害多了!回城暗自笑笑,自己怎么拿她和媒婆相提并论了,那些媒婆是连哄带骗的让两户人家结成亲家,而子如只是动动自己的身子并没有强迫别人做什么,别人只是看见了,就跟着她动了。
子如一边跳一边向溥驭的房间那边去,溥驭早站在门口处笑着看着她了。子如跳着过去,溥驭就伸着手为她打起了拍子,她身后那个一直跳不对的阮风还在叉着腰抖着腿晃,可他往后仰的力度又太大了,他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嘴里喊出声的“哎哟”被音乐声淹没了。际风脸上满是嫌弃的看看弟弟并没有要扶起他的打算,他恨不得躲这些疯人远远的。
子如倒是把那句话当成自己的护身符了,别人一问她:你的舞是从哪学的?衣服是怎么想到弄成那样子的?这时候子如就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娘教的!
回城站在窗户前想想子如昨天跳的那支舞,轻轻笑了。
一个挑着水的小道士从回城的房前经过,回城见他停了一下,他扭了两下屁股,又感觉扭的不对,便挠挠后脑勺挑着水远去了。回城这下笑出了声:没想到子如的舞能让人如此中毒,那小道士都在干活还不忘扭两下。回城看那小道士的年纪,不过也就十一二岁,是玩心正大的时候。
一只鸽子停在了回城的窗户前,回城伸手拿了那鸽子取了它腿上的小竹筒,他看着那纸上的字皱起了眉。
溥驭看起来气色十分好,子如在他身旁叽叽喳喳地给他讲笑话,笑妍就歪在床边上笑个不停。溥驭面带着微笑听着子如的笑话时不时帮她挽挽耳朵的头发,等她的嘴闲下来了就给她递过茶去,子如也不接而将那茶推回给了他让他喝。
子如坐在溥驭的床上盘了腿道:“我要建一个咱们的乌托邦等咱们都老了就住在那里,天晴时看看白云,阴雨时品品青瓦,那小日子一定爽爆了!”
笑妍坐直了问子如:“乌托邦?什么叫那个?”
子如想了想,现在都叫乌托邦笑妍他们不理解,那应该是,啊,世外桃源。不过他知道什么是世外桃源么,这个词儿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呢。于是子如便这样解释:“就是一个没有烦恼,没有纠纷,只有快乐的地方。”笑妍点点头,躺在溥驭的床上不说话了。
子如看着笑妍的脸上渐渐露出了忧伤,心下明白了是自己的话让他敏感了。
笑妍是做着随时都会死掉的准备的,他等不到那一天,也看不到大家一起在“乌托邦”生活的样子吧。子如趴在笑妍身边说:“放心吧,那乌托邦就是迁就着你找的地方,你得相信自己能活到一百岁。”笑妍看看子如苦笑一声转身冲里,子如扳过他的身子又说:“不就是血友病么,其实这种病得病率挺高的,活到老的人大有人在。”笑妍眯着眼睛看子如,血友病?她怎么总是会冒出一些新词来?那是什么意思?子如干笑两声说:“我娘说的,你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病,咱们家有能力把你养到老。不过在那边,得了你这种病的,人家照样工作学习,没什么帮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笑妍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闭上眼睛装睡了。他不知道子如是不是在骗他,但子如的话让他十分感动。虽然她老是拿姑姑作挡箭牌但笑妍知道她这是在哄他。也许是子如为了他的病查了好多东西问了好多大夫呢?笑妍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似是睡熟了。
溥驭一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子如抓了溥驭的手说:“等你好些了我带你们去看看我选的地方。”溥驭问子如:“你真得找了地方?”子如认真地点点头说:“真的,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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