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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小年夜,这天宫内热闹非凡,封底上的王爷、太妃,京内的宗室亲眷齐聚一堂。
禹璟瑶作为嫡皇子也闲不得,一会陪着太后见那些老太妃们聊聊家常,一会皇帝又召他去前面向那些叔伯公们请安,真是忙得脚不着地,只恨分身乏术了。一直到戌时,众人移步前去畅央阁内听大戏禹璟瑶得了空休息片刻。
畅央阁三重檐,覆绿琉璃瓦黄琉璃剪边,阁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与南边五开间扮戏楼相接,是宫内最大的一处戏台子,平日里有重大节庆或者天子过寿都会在此处看戏,今日亦是如此。
戏台子对面是悦音楼,又分之为三层,皇帝皇后与太后落座在最上面一层的中央处,旁边各位嫔妃的座位,中间一层最为中央处为太子所坐处,因着如今太子之位还未定下,如今便空着,旁边以此是各位皇子所坐的隔间。
禹璟瑶因在皇子中身份最为尊贵,又有先头皇帝口谕封王之说,因此便落座在太子的隔间旁。说是隔间其实也不小,室内各种物件一应俱全。
进了隔间禹璟瑶就倚在塌上轻揉眉心,刚刚在宴上虽然大家也不敢灌他酒,可这一轮敬下来着实不少,他如今这年岁还没有以后的千杯不倒,这会还真有些上头。
福海见状连忙奉上醒酒的汤药,“殿下快些喝下吧,说不准陛下一会还要召您去呢。”
禹璟瑶一口灌下,又接过清水漱了漱口,便倚在榻上养神,“就是父皇召见也说我喝多了,晚上谁也不见。”
其实皇帝召他作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将他当个摆设,哪里真的能让他同那些封底上的老王爷们接触?皇帝对这个向来忌讳的很,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去应付。
“这不大好吧?”福海犹豫了下道。
“无事,不是还有老三吗?”大约是醒酒药起了作用,禹璟瑶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对了,今儿大皇兄还是没来?”
“回殿下,不曾见到大殿下。”福海迟疑了下道,“自从杨嫔……大皇子总称病,陛下也只问了一次,后来就再不曾过问。”
“我记得明儿是大皇兄的寿辰。”看来父皇有心将之驱逐到封底去了,禹璟瑶思索了下道,“送上一份贺礼去大皇子府。”福海一愣,便立马应下。
禹璟瑶不再言语,阖眼倚在榻上醒酒,外面戏台子上唱着是一出金玉满堂,这出戏寓意好也热闹,最为适合这种时候唱。
可禹璟瑶只觉得索然无味,他本就不喜欢听戏,听戏看戏……看的是水中花、听的是镜中月,倒头来也不过是梦一场、闹剧一番,浪费功夫罢了……再加上每年都听这么一出,更是觉得外面咿咿呀呀的声音犹如催眠之乐。
禹璟瑶似梦似醒,但神智却非常清醒,他能听到外面的叫好声、隔间外的脚步声、宫女们的接头交耳,只是所有的声音混杂到到他耳中都透着一股朦胧,如蒙上了一层纱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见福海移步到外间接着响起压低了声音的话说声,似乎与谁在交谈,他想莫约是皇帝或者太后召见他吧,不知道福海说了什么外面那人就离开,然后不多久又听到外面有人说皇帝送来醒酒汤和一桌子膳食,让他好生歇息什么的。
这时外面又唱起了五福拜寿,禹璟瑶知道已经快子时了。这更是一出热闹的戏,那女旦字正腔圆、唱腔清亮透着喜意,与不远处燃起的烟花声相应和,即便禹璟瑶没有睁开眼他也能想象出是一副怎样的热闹情景。
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突突的,总预感有事发生,可细想又无迹可寻。
戏鼓罗鸣声愈响愈烈,众花旦齐声唱喝、气势高昂,畅央阁内的气氛一瞬达到了顶点,禹璟瑶知道今日这场盛宴已经接近尾声了。
“咿啊……啊……”那主旦最后一音唱呓不止、宛转悠扬,随着最后一鼓重重落下,花旦完美收音,接着阁楼上皇帝身旁的元庆尖细的嗓音昂起道:“陛下有赏!”然戏台子上的人还未来得及谢恩,下方一道洪亮的男子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与此同时福海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在禹璟瑶耳边响起。
“殿下,公子出事了!”
“南陵八百里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