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确定了白晴是自杀,且尸检结果显示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她的尸体用白布盖着,我没敢去掀开看,不知在那张白布下的面容是怎样一个面目全非。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热议了起来,高宇只好动用了一些关系,没让事态继续发酵下去,之后便开始为她操办葬礼。
我面前的高宇,似乎真的很伤心,很憔悴,双眼无神,不复往日的那般儒雅。
但是我不知道,对于他这份悲伤,亦真亦假。
因为在主观上,白溪的死终究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就是那个导火索。
他坐在殡仪馆外面的凳子上,双手抱头一副痛苦状,语气很是低沉地跟我说:“清漪,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这段时间明明就很好,我经常应酬胃不好,她还学着去给我做养胃的羹汤。我跟她说等她大学毕业了,可以给她联系一家学校去教学,她很开心,怎么突然就……”
是的,如今连他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我有些惊讶于他的话,不像是说谎。
却如实地跟他说:“白溪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显然他不知道,因为他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惊讶:“我不知道,从没听她提过。”
我低叹,得了这种病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只会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压抑、郁闷、沮丧,甚至对人生悲观失望。
他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声说:“我确实看到过她在吃药,问她怎么了,她就说是治疗免疫力的药,便没在意。她还笑着跟我说,想把身子调理好,以后给我生个孩子。我承认我给不了她婚姻,但听她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说完他又垂下头去,似懊恼,似悔恨。
我无力地靠着墙,心里溢满哀伤,缓声说:“白晴看似柔弱,其实她很要强的,有些话她宁愿憋在心里,也不对任何人说,也许是她的病逼死了她,也许是你逼死了她,也许是她对生活充满了绝望,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说什么也是迟了。”
或许我的话戳中了重点,他便不再言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这是我第四次参加葬礼,第一次是我妈妈,第二次是我爸爸,第三次是夏聿。
白溪的葬礼很冷清,凄凉的让人想落泪。
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都是她现在的同学。
她的父母没有来,高宇告诉我,其实白晴是他们家抱养的,他给了他们一笔钱,算是这几年对她的养育之恩。
而高宇,也没有出席这场葬礼,他特殊的身份背景,可能担心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
我冷笑,这就是男人所谓的爱,竟是如此的薄情。
白晴就那么躺在灵堂中间,周身布满了鲜花,她的面容做了精细的修整,还是那样的美丽柔情,如睡着的仙子。
到底是何等的绝望,才能让她这般的痛下心从十层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我痛斥她如此地不爱惜生命,有些人想活着都是一种奢望,而她,却能如此地草率生命。
捂住嘴,不让伤心泄了出来。可泪水依旧不停的往下流,将手背浸湿。
走出灵堂,抬头望着天空,那般的迷蒙。
眼里的泪,不曾停下。
我讨厌死亡,讨厌生死离别。
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低下头,恍惚地看到前面走来一个人,眼里溢满了泪水,他越走越近,伟岸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水中慢慢清晰。
颜珞一把搂住我,任由我的泪水洒在他干净整洁的衬衫上。
直到坐进车里我声音哽咽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让司机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手机导航过来的,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听,我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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