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黎酒怕自己语气还是流露出迫切,让从来被人百依百顺着的沈傅名不舒服,于是又画蛇添足的多加了一句:“您原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为我着想。”
沈傅名眸里浮出几丝探究,刚刚不是她说怕流产打胎伤身子,还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头上的吗。
现在这么矛盾,是别有目的才以退为进,还是改变主意卖乖博好感?
黎酒说了那么一大通,却没有听到沈傅名的回答,心里那是半分谱都没有,只得小心的叫了他一声:“沈先生?”
“我原本就想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黎酒:“……”
“所以,不算是为你着想。”沈傅名回头看她。
那凤眸里无悲无喜,可黎酒莫名的,就感觉从那深邃的眼里,看出一分类似于“你别自作多情”的神色,谈不上鄙夷,但看不起肯定多少占一些。
黎酒一阵尴尬,“可是……”
“可是什么?”沈傅名声音微微提高一分,“你不想生?”
“不是。”黎酒焦虑的抓抓头发,“您、您不是说……说我……”
沈傅名倒是有耐心,这次不再催,只看着她为难又欲言又止,最后纠结成一个红脸姑娘。黎酒没办法,只能转移注意力的垂下眼,继续给他搓澡,然后闷闷的说:“沈先生,难道您随便一个床伴怀孕,你都会让她们生下来吗?”
沈傅名沉默片刻,“还没有过。”还没有过床伴。
而黎酒却以为他的意思是——目前还没有床伴怀有过他的孩子。
这就有点难办了,毕竟没有女伴怀过孕,就表示沈傅名暂时还没有经验去处理女伴怀孕的事,没有经验就表示他都没明白他自己想要什么……
不对啊等等!!
黎酒眼睛猛地一亮,激动之下,吸满热水的搓澡抓起来,狠狠敲了一下自己脑瓜子!
她都没怀孕,怕什么生小孩?!
这个“孩子”原本就是莫须有的,原本就得让乔安允给“弄掉”的,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因为沈傅名一句话,在这里焦急又慌乱?
看到她这举动,轮到沈傅名“……”了。有句话叫“一孕傻三年”,虽然没有半点科学依据,但他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了。
黎酒无意间弄得自己湿漉漉一身,有些狼狈却一点都不慌张了,见沈傅名看过来,哪怕那眼神似乎挺一言难尽的,还是不计前嫌的朝他献出个略谄媚讨好的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您的!”
想明白的黎酒决定不再庸人自扰,但上床睡觉时,那从来都落在她腰上的大手,却转移阵地,来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热而不灼的温度,像是透过了皮肤,传到四肢百骸。
小腹轻轻的抽跳了下。
黎酒有点受宠若惊,又隐约觉得……只有惊!
她迟钝的想起一件事:搬出去住的确可以瞒过高雅琴,但如果沈傅名真的对这“孩子”期待又包容,那……她这假孕,能骗沈傅名多久?
黎酒闭眼装睡,实则思绪烦乱交杂,又因为睡了一天,整晚没半分睡意。
就这样,她混混沌沌的撑到天明。
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一种彻夜未眠的疲倦中,黎酒睡意迟迟到来,将睡未睡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结实的双臂,将自己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