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白死了么?”
郭乾拍了拍戚继光的肩膀:“戚大帅,节哀。你要真想替死去的袍泽伸冤,只能去找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敢缕武清伯的虎须。”
戚继光问:“谁?”
郭乾答道:“贺六。”
兵部跟锦衣卫就隔了一条大街。戚继光出了兵部大堂,拎着包袱直接进了锦衣卫,找到了贺六。
贺六早就听说,邵大侠最近与武清伯合作,跟兵部做了一单棉衣生意。他万万没有想到,邵大侠竟如此大胆,用稻草和破棉絮糊弄边军的二十多万将士!
戚继光久经战阵,受了重伤都不会哼一声。可此时,他却在贺六面前哀嚎:“冻死的那四十多个弟兄,他们都是戚家军义乌建军时的老兵啊!他们随我南征北战,没死在倭寇的倭刀下,没死在鞑靼人的马刀下,却死在了大明的国丈爷手里!呜呜,他们死的冤啊!”
贺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戚继光。
他对戚继光说道:“戚大帅,您是边军的掌军大帅。无旨进京是犯忌讳的。这样吧,你先回蓟州镇去。这件事,我管了!我定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送走了戚继光,贺六拎着那件破棉衣,进了宫,找到了冯保。
冯保问:“六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贺六将那件棉衣递给冯保。
冯保看了看:“这是京城里哪个乞丐穿的棉衣吧?里面怎么都是破棉絮和稻草?”
贺六道:“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今年兵部采购,送给九边兵士过冬的新棉衣,你信么?”
冯保闻言惊讶不已:“给九边兵士过冬用的新棉衣?卧槽!供应棉衣的商人黑了心了吧?”
贺六道:“做这单生意的人,打的是武清伯李伟的名号。你将这件棉衣带给李贵妃,然后告诉他,锦衣卫贺六求见。”
按照大明的宫制,武将不得擅见后妃。这是怕后妃们给皇帝带绿帽。不过李贵妃如今执掌后宫,没人敢在这种事儿上挑她的毛病。
半个时辰后,李贵妃在坤宁宫见了贺六。
李贵妃面露愠色:“贺六,你说这棉衣是武清伯所制,供应给了九边将士?武清伯是害死四十多名边军兵士的罪魁祸首?”
贺六摇头:“不!李贵妃。武清伯只是被人利用。真正的罪魁另有其人。”
李贵妃问:“真正的罪魁是谁?”
贺六道:“此人自称什么邵大侠。是个地痞出身的官场掮客。他利用归醉楼,大肆为官员们行不法情事穿针引线。这一回的棉衣案,便是他蒙骗武清伯,打着武清伯的名号做下的!”
李贵妃皱了皱眉头:“此人该死!贺六,你要彻查这件事!还武清伯一个清白。”
贺六叩首道:“臣谨遵贵妃娘娘懿旨!”
贺六主动撇清武清伯与棉衣案的关系,是为了让李贵妃不要阻拦他整治邵大侠。
邵大侠以布衣之身,干预朝政,已经威胁到了江山社稷的稳固。贺六已经下定了决心将他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