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如此的玄妙,当日埋下的一记伏笔,竟在日后,发挥了重要作用。
原鲲鹏道:“那个时候,我从未将你放在心上,即便我父亲将玉简给你又如何?你也无法对我产生多少实质威胁。我得了《九黎蛊经》后,照着上面的功法练习,足足用了十五年的功夫,才学会施放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异常的顽石蛊。《黄帝内经》上的医术,就算能克制顽石蛊,也必然是最高深的医术,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等你真的掌握了,沈止戈都不知死了多久,我也做了军部的首长,根本不可能对我有威胁!”
郑翼晨不得不承认,原鲲鹏的这番心思,完全的合情合理,如果他当初不是在练习呼吸吐纳心法时,有了一些变故,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要是按部就班来,他要掌握解顽石蛊的医术,至少也要二十年时间。
原鲲鹏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瞪着郑翼晨:“自从听了郭晓蓉汇报你给她解蛊的事例后,我才开始将你列为真正的威胁,派人时刻监视你。也不知你这小子,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把解蛊的医术都练成了。最终……破坏了我酝酿已久的计划!”
郑翼晨正经的道:“破坏你计划的人,不是我,而是强叔,你败给了你的父亲。”
原鲲鹏冷笑一声:“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超越他,夺取首长的位子,也是为了帮他洗刷屈辱。计划失败又如何?我没有败,也不会败,我一定会成为军部首长!”
郑翼晨摇了摇头:“你要当军部首长,我没意见,只要不要用下蛊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行,太没风度了。”
原鲲鹏一脸的怒色,偏偏无法反驳,他是枭雄气魄,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三观委实太正,两者价值观截然不同,根本无法理解和改变彼此的认知,还不如省点口水。
暮色渐沉,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照的人如火通红,院落四面的廊道上,也开始亮起了灯。
郑翼晨道:“天快黑了,我也不耽误你吃晚饭,你欠我一个承诺,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他一开始还能保持镇定,到后来语调都在发抖,何止是声音发抖,就连手脚,身体也在发抖,那是一种紧张到了极点的表现。
郑翼晨在害怕,害怕原鲲鹏不肯兑现这个承诺,让他再也见不到郭晓蓉。
原鲲鹏缓缓问道:“你,真的要兑现这个承诺?你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答应我妈了,要在年底娶她,要是不能带走她,我会被我妈的口水喷死的!”
原鲲鹏道:“仇飞,郭京,把张茜茜带上来。”
他话音一落,就见院落西侧第三间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屋里走出三人,白仇飞和郭京还是一样,一个笑眯眯,一个面无表情,将一人夹在中间,走到了梧桐树下。
中间那人,一身黑衣,英姿飒爽,正是那张无数次在睡梦中出现的脸庞。
“晓蓉……”
郑翼晨神情迷离,完全忘了思考,一步步向三人迎了上去。
郭京突然拦在面前,挡住去路,不让他再靠近。
郑翼晨怒道:“给我让开!”
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挠他见郭晓蓉的步伐。
见山,劈山。
见海,开海。
遇神,杀神。
遇佛,杀佛。
他完全忘了什么太极拳意,一拳毫无花俏的击出,拳风呼呼,看上去气魄十足,郭京却全不放在眼中,也是一记直拳迎上郑翼晨的拳头。
单纯比拳头的气力,他的半步崩拳,堪称无敌!
果不其然,两拳相碰,只听一声脆响,郑翼晨五指关节顿时血肉模糊,腕骨竟被这一拳的反震力,震脱了臼,却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
他就是因为没有后退卸去这股拳劲,才伤的如此严重。
郑翼晨根本不理会手部传来的钻心痛楚,继续向着郭晓蓉走去。
郭京眉头一皱,提起拳头,就要把郑翼晨打退。
这里是原鲲鹏的地盘,还轮不到郑翼晨放肆,只要原鲲鹏还没开口放郭晓蓉自由,她就是组织的人,不容他人冒犯。
郭晓蓉捂着嘴巴,尖声叫道:“给我站住!”
“哦……我听你的。”
天底下最硬的拳头,都吓退不了的身影,因郭晓蓉的一句话,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