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人物,若是不从军,做官经商,都会是一把好手。
事实上,徐沐风虽未在大众视野中现身,声名远不如高达夫,李复生般脍炙人口,但在最顶尖的商人圈中,徐沐风被商界人物恭称为徐公子,是个教皇级的人物。
他依托着过硬的政治背景,以及过人的商业嗅觉,在改革开放之初,毅然放弃北方的大本营,到南方历经数十年的打拼,获得年收入近百分之三十的增长的巨大收益,资产翻了数十倍,大获成功,成为南方隐形的超级富豪。
近几年来,他又敏锐捕捉到京津冀一体化的政策商机,当机立断,将南方已经趋向饱和的资产进行大挪移,转移到北方,重起炉灶,与京津冀一带的地方政府签署条约,兴建了怀来生态园,固安工业园等工业园,以“工业区+房地产”的模式,与政府实现共盈,让偌大资产实现了持续的高增长。
徐沐风,徐公子,本就是华夏商界中的一个教皇级人物,在南北两方,都留下了属于他的传说。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长袖善舞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原鲲鹏对徐沐风的言辞倒是不敢苟同,淡淡道:“你这人要是还庸俗的话,天底下就没有风雅的人了,徐公子。”
徐沐风笑道:“我都四十岁的人了,哪里还好意思被人称做公子?”
他点破自己的年纪,其实另有所指,要知道他和三十八岁才和纪敏结婚,到了中年才有一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恨不得拿徐涵当优乐美奶茶一般,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那一次徐涵在飞机上疾病倏然发作,要不是郑翼晨出手救治,他的宝贝儿子那条性命早就没了,徐沐风也得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至痛。
因此,郑翼晨施予徐家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徐沐风来这里,就是要给原鲲鹏发出信号:他一定要将郑翼晨安然无恙的带走!
原鲲鹏和徐沐风深交多年,哪会听不出他话外之意,嫌恶的道:“你要带走他,直接说就是,干嘛顾左右而言他?”
“没办法,商人习性,如果没有万分把握,绝不会定下一锤子买卖,总要有斡旋的余地才好。”
原鲲鹏眉头一扬:“你没把握将他带走?”
徐沐风唉声叹气道:“如果涉及到其它事,还好说,偏偏这位郑医生关系到老首长的安危,伤及你的切身利益,我还真没太大把握。”
原鲲鹏道:“你这话犯了两个错误。”
“哦?说来听听。”
“第一,你高估了他的医术,老首长病情严重,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华夏最有名的医生都聚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方案,凭什么他能办到?”
原鲲鹏冷笑道:“再说了,即使有卫道唐举荐,我猜他要见老首长一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别提治病了!”
徐沐风点点头:“你分析的对,老首长的病情那么重,道唐叫他来,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只怕……”
他瞥了一眼郑翼晨青涩的脸庞:“他的这幅尊容,太过年轻,一看就很难服众,无法让老首长身边的人,放心让他医治……”
郑翼晨一时无语,心想我好歹也是你宝贝儿子的救命恩人,你当着我面质疑我的资历和医术,未免太过分了,长得太年轻,医术又高也不是我的错啊,谁规定中医一定要白发苍苍才显得医术高超?
徐沐风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我老婆的眼光,也相信道唐的眼光,他们说他行,他就一定行!”
原鲲鹏冷哼一声:“你要那么盲目,我也没办法。”
徐沐风笑道:“我瞧你这话酸溜溜的,倒是有点心口不一。”
“我哪里心口不一了?”
“你倒说说看,如果你不是也觉得郑医生是一个潜在威胁,有可能治好老首长的病,又怎会不辞劳苦,把他带到这里来?”
原鲲鹏目光闪烁,竟似是默认徐沐风的这番话。
郑翼晨顿时十分好奇,原鲲鹏对他那么看好,到底是基于那种原因?
徐沐风问道:“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什么?”
原鲲鹏正色道:“你犯的第二个错误,便是低估我们之间的情谊!”
“假如他日后真的治好了老首长的病,影响我的仕途。你若跟我要人,我也会毫不犹豫把他交给你。跟我们的情谊相比,区区仕途,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