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啊,不不。今天我请客,你爱吃什么随便点,别客气。”
关山看看她,又把菜单推给她,“我不会点菜。”
明月瞅他,再推回去,“那就挑贵的点,总没错。”
关山皱眉,刚想说话却被红姐的笑声给打断,“哈哈哈,你们可真逗。照这样让下去,我觉得你们也别吃饭,直接回去得了。”
红姐抖抖菜单,摆出权威架势,指着菜单上几个荤素热菜,说:“我替你们做主了,就辣椒溜肉片,炒山菌,和凉拌腐竹吧,荤素营养都有了,还下饭。”
“成!”关山拍板。
明月看看红姐和关山,“可就一个荤菜。”还是个溜肉片,连只土鸡都没有,算什么请客啊。
关山毫不介意,“比山上的伙食好多了。”
他转头对红姐说:“抓紧时间上菜,吃完饭明老师还想去洗澡。”
红姐笑了笑,伸手朝关山厚实的肩上压了压,说:“放心吧。”
红姐回后厨的时候,恰好路过宋老蔫他们那桌,想必是熟客,宋老蔫竟拽住红姐的胳膊,当众调笑起来,红姐倒也不恼,陪着宋老蔫他们周旋了一阵儿,才找个借口走掉了。
明月看不下去,就去隔壁桌上取茶壶。
“他看着不像好人。”明月给关山的茶杯倒上水。
关山说了声谢谢,然后朝宋那边瞅了一眼,低声嘱咐说:“他是高岗村出了名的老流氓,以后不要单独见他,记住了吗?”
明月想象不到老流氓这个词是如何界定的,可她知道宋老蔫是个极度危险的男人,以后一定要远离他。
她点点头,质疑道:“那他还能当官?”
关山单手将杯子转了个圈,垂下眼皮,说:“他家的亲戚是镇里的干部。而且,宋是高岗村的大姓,他在族里辈分很高。”
明月拧起眉头,“就没人管吗?”
“高岗村里尽是老弱妇孺,谁也不敢惹他。我只能管我看到的,看不到的,也是无能无力。”关山低头喝了一口水,静了静,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懦弱了。”
明月摇摇头,“没有。你是军人,有你要遵守的纪律条令。我能理解。”
关山飞快地撩起眼皮看了明月一眼,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可能觉得明月刚才的话很是出人意料。
明月苦笑,“我父亲在边疆部队工作,他平常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要搞好军民关系。”
幼时的记忆,几乎快要淡成一张白纸。可父亲严肃到令人害怕的面孔,和铿锵如金石般冷硬的声音却始终停留在记忆深处。
关山讶然,“你父亲也是军人?”
“已经转业了。”明月似是不愿多说,把话题转到红姐身上,“红姐很有钱吗?”
关山看看她,“你说呢?”
明月笑了笑。
红姐不仅有钱,还是个很有头脑的女人。光看她经营的三家店铺,就能看出她举重若轻的商业能力。
“红姐是寡妇。她的丈夫头两年出车祸死了,留下红姐和一个三岁的男孩,后来,她用丈夫的保险金干起了买卖,一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关山说。
明月抚摸着杯子边缘的裂口,脑子里闪现的都是红姐泼辣肆意的模样。
她轻叹口气,说:“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