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中。这也是为何一道圣旨后,工部官员便能在十几日内把逃散的工匠重新召回。
原本按照这个模式,甲长负责本厢内的任务分配,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上官不需要太操心。
可当袁郎中来到篷厂后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上百名匠人在篷厂内吵吵闹闹,混乱的简直就像是集市。
“放肆!放肆!”
袁泰歇斯底里的咆哮。这反应也吓坏了篷厂内的船工,他们纷纷扭过头来,傻傻的盯着袁泰。
“甲长呢?都给本官出来!”
过了半晌,才有十个人极不情愿的从人群中走出。
“本官且问你们,既为甲长,为何不对手下船工严加约束?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耽误了造船工期,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袁泰此时直是急红了眼。
兵船督造事宜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如今龙江船厂百废待兴,就是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按照高尚书的要求在一个月内恢复船厂的规模和造制能力。眼下这些船工们却如此惫懒怠慢,叫人如何不气!
他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爬到了工部郎中的位置,要是因为龙江船厂督造兵船一事办的不好被上官责问从而贬谪岂不是太亏了?
如今袁泰不敢觊觎侍郎的位置,只求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故而在这件事上他绝不容许犯错!
那十名甲长纷纷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
“大人恕罪啊。实在不是小人有心怠慢,而是船工们不听调遣啊。”
其中一个肤色黝黑,五短身材的壮年男子大倒苦水:“小人是到了船厂后被临时指派为甲长的,其余人也都是如此。本甲船工不听小人调遣,小人也是无可奈何啊。”
“岂有此理,你这刁民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袁泰大手一挥,喝斥道:“来人呐,把他与本官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立刻便有两名提举司帮工上前把那名甲长拖了下去。
片刻后便传来那甲长的哭嚎声,跪倒在地的一众甲长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袁泰也知道这名甲长说的有道理。龙江船厂荒废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工部匆匆把船工召回,却不可能在短时间恢复船工内部的统属关系。
无奈之下,上官们只能拍脑袋人为指定甲长,可这样指定的甲长毫无威望和信服力,自然不可能约束本甲匠人了。
但袁泰却不能把这个想法表露出来。他若是同情这名甲长,谁来同情他?
既然上峰把压力给到了他,袁泰自然会把压力传递下去。
这是官场默认的原则,不管合理与否下级都必须竭尽全力把事情办好。
“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五日内...不,三日内本官要看到至少一面完整的风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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