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口德吧!人都死了,你还搁这儿议论死人,你也不怕那白家三小姐的鬼魂晚上去敲你家门。”
对面那人也不示弱:“怎么,她自己干出不检点的事来,还不让人说了?国公府的小姐,居然跟男人私奔,这种事平民小户都不好意思干,她却敢,国公府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女儿。”
“国公府女儿养的挺好的,未来的尊王妃慎王妃也都是公国府的女儿,怎么,你对她们俩个有质疑?那你去问问吧,去找天赐公府问问,再去找那位四小姐问问,你看十殿下和九殿下知道了,会不会一巴掌把你给扇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谁说二小姐四小姐了,我说的是那三小姐,是跟五殿下私奔的三小姐!”
“说三小姐也不对啊,你凭什么说人家三小姐啊?”这是另外一人搭的腔,他说,“听闻国公府打捞上来三小姐丫鬟的尸体,仵作都验过了,是前儿夜里死了的,而我们都知道,五殿下是昨日晌午回的京,跟天赐公府一块儿回来的,这时辰都对不上,私什么奔啊?”
边上又有人分析了:“说起私奔,这事儿也不对。你们想啊,如果是五殿下看上了白家三小姐,那直接上门提亲不就完了?人家那可是皇子,看上国公府的庶女是国公府高攀了,文国公乐不得的把女儿送上门去,用得着私奔吗?这逻辑也不对啊!”
“就是就是。”又有人反应过来,“私奔是什么意思?私奔那指的是富家小姐看上了穷酸小子,家里头不同意,这才有了两个私奔一说。没听说还有跟皇子私奔的,跟皇子能奔到哪儿去?啊,人家堂堂皇子王爷不做了,带着你们家庶女去浪迹天涯,有病吧?要真有这好事儿,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还不都得跟皇子跑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对,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到家的玩竟儿造出这种谣,烂嘴又瞎心的东西,不得好报!”
这一番话在上都城的各个角落里就传了开,这一番理论不停地被人说起,这一个私奔的逻辑不断地被人分析,分析来分析去人们就都悟了。是啊,哪有跟皇子私奔的呀?皇子看上了哪家姑娘,哪家还不得双手捧着往上送,就算上王公侯爵,那也绝对是一门好亲事。
再者说,再退一万步,就算文国公府乐意,人家五皇子要想要还用得着私奔?直接去府里抢人不就完了?一个庶女,又没有背景,这种身份跟皇子私奔,那不是扯蛋吗?这件事情从开始就是错的,他们怎么还偏偏就信了呢?这耳根子也太软乎了。
文国公府里,白花颜坐在自己屋里的软椅上,蜷着腿直打哆嗦。
她看到了立春的尸体,很可怕,都泡得发胀了,偏偏一双眼睛还瞪瞪着。不是说人死了就闭眼了么?可为何立春的眼睛是睁着的?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
白花颜很害怕,先捞上来的是立春,那下一个就是白燕语了,白燕语真的就这么死了吗?可她还在外头造着白燕语的谣,这人要是跟立春一样死不瞑目,会不会来找她算帐?
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在打哆嗦。青草在边上不停地劝她:“小姐,别去想,不想就不怕了。那么多人都看见立春的尸体了,要怕也是大家一起怕,您这样想是不是就好一些?”
白花颜摇头,“那不一样,立春不可怕,可怕的是白燕语。我在造白燕语的谣,你说一会儿她要是也被捞上来,也是那副样子,她夜里会不会来找我?”
青草听着这话心里头直翻白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造谣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但这话她不敢说,只能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那小姐就别再派人往外放消息了,就让这事儿渐渐平息吧!平息了就好了,三小姐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您。”
“她不会怪我吗?”白花颜不信,“死人是没有理智的,死人是不会原谅人的。反正我已经把她给得罪了,不如就得罪到底,一定要把她的名声往死里败,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
“哎哟小姐。”青草急得不行,“咱们谁也没死过,您怎么就知道死人没有理智?您怎么就知道死人不会原谅人呢?她万一能呢?再说,人都死了,名声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您拿一个死人出什么气啊?那越出气她晚上不是越找您吗?您不害怕吗、”
白花颜一哆嗦,是啊,她害怕呀,怕白燕语来找她呀!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她拉着青草,“去,你给我上外头去打听,听听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
刚说完,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哭丧着脸,“小姐,外头的谣言……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