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锦荷迈步上前来,鞋摆下微微露出尖细的鞋子,绣着精致的花朵,当真是极美。
她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汤盅,手指细长,指尖涂着水红色,看上去娇艳欲滴,在温暖的灯光里,当真是极美。
她浅浅笑着,走到桌前,手里的汤盅往桌子上一放,就在刚刚要挨着桌面,似挨非挨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云樾突然开口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锦荷看着他,眼中光芒闪动,“妾身想着,王爷辛劳,妾身却什么也帮不上,唯有洗手煲汤,亲手为王爷做一些这样的小事罢了。王爷尝尝,妾身做的合不合口味。”
她说罢,伸手就要去掀汤盅的盖子,云樾手里的毛笔往上一按,她的手指不能再动半分,“本王问,谁让你进来的?”
锦荷这时才察觉出云樾的神色语气都不对,她有些呆,还有些紧张,手也很疼,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谁让妾身进来,妾身只是……”
“谁在门口,进来!”云樾没有等她说完,直接冲着门口一喊,守在书房门外的小厮立即走了进来,施了个礼道:“参见王爷。”
云樾看着他,说道:“阿来,本王有没有说过,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阿来怔了一下,抬头说道:“回王爷,您说过。”
云樾扫了一眼脸色慢慢变白的锦荷,说道:“既然说了,问何她还会进来?当本王的命令是耳旁风吗?”
阿来垂首说道:“小的不敢。只是,锦侧妃说,炖了烫给王爷喝,小的想着王爷自回来之后,就没有吃东西,所以……”
云樾脸色阴沉,目光冷厉,“这么说来,本王的话你们想听便听,不想听就不听,完全由自己所想做事是不是?”
阿来急忙说道:“王爷,小的不敢。小的只是一时担心王爷,所以……”
云樾沉着脸看了他半晌,阿来垂着头不敢再抬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后背的汗无声渗了出来。
锦荷也吓得小腿在桌子后面控制不住的发抖,她这个姿势又特别累人,手还在烫盅盖子上无法动弹,浑身都在酸的想抽搐。
终于,云樾缓缓开口说道:“下去,自己去领罚,不听本王命令,你知道应该受什么。”
阿来没有犹豫,叩头说道:“是,王爷,小的遵命。”
阿来退了出去,房间里一片寂静,锦荷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一旁烛火跳动的声音。 她心里紧张得要死,感觉一张嘴心就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她死命的咬着嘴唇,垂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被那支木质的笔杆按住,微微有些变形,面前的男人力道很大,没有想着留情,他并不怕伤了
她。
她心里一阵浪潮翻涌,那些孤单的夜,酸涩的滋味都在此时涌上来,像是开了锅,带着滚烫的热度冲击着那些孤寂里的冰凉,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王爷,妾身的手很疼。”她开口说道,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云樾的目光流转,在她的脸上不带温度的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