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裹得那么严实……我哪知道是什么。”
刘清欢嘀咕了一句,无辜地抓了抓后脑勺,看着叶琉因渐渐走远,他郁闷地随意踢了一脚。旁边有人说道:“清欢,你踢到杨光啦!”
“噢,我不是故意的。”刘清又踢了一脚,随即两步跳开,忙道:“不好意思,踢顺脚了。”
……
梦中,依然是灼烧的,无休无止纠缠着她,撕裂般的剧痛永远相随,上天入地都甩不掉。不知道折磨到了何时,灼烧感缓解了一些,清凉之意传来,缓解了疼痛,终于能安稳了一些。
永乐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疲惫地盯着房顶,双眼中还是茫然的,不知眼前是何处。
怔忪。
阴影笼罩了下来,永乐转了转眼睛,却见是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女子面无表情的拿着白布撕扯下来一些,弯腰在她身上涂抹上了一些药膏,随即将白布缠绕了上去。
清凉之意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醒了?”叶琉因瞥了她一眼,抬手擦了擦汗,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说道:“可怜虫,我给你包扎了好久。等我给你拿个镜子,你照照。一个普通人,伤成这样都没死算你命大。”
叶琉因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镜子,举起来对准了永乐。
镜子里面,永乐除了一个脑袋,全身都裹在了白布里面,一眼看去霎时可怖。她嘴角略抽了一下,想说问她是谁,刚要开口喉咙灼烧的剧痛就传来,她缓了缓,最后只挤出了两个字:“……多谢。”
叶琉因见她不哭不闹,心情稍微好了些,起身说道:“我是叶琉因,一会儿再来看你。”
木门闭合,屋子里宁静了下来。
永乐躺在床上,呆呆地睁着眼睛,只觉得脑中还残余着那种撕裂的剧痛。
她没死?
永乐试着抬了抬手,最后却只稍稍动了下手指。
她放弃了,再次闭上了眼睛。
永乐在睡梦中并未安稳,始终无法沉沉入睡过去,一丁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睁开眼睛,再要入睡又很艰难。翌日也是如此,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时,她就醒了过来。
一个瘦弱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他个子不高,面容平凡,脸上的褶子还挺多,一身飘逸的蓝色袍子比穿在杨光身上还不搭调。他合上门走了进来,缓缓走到了床榻边上。
他的蓝色袍子与杨光有所不同,袖口、裙摆和衣襟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不似杨光那蓝衣光秃秃的样子。
永乐一直盯着他,看得仔细。
老头子收到她的目光,却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叶问闲如今三百多岁,依然有姑娘盯着我目不转睛,只是可惜君生我已老啊。”
永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老头子看起来挺严肃的,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个没正经的人,对着她如今这副尊荣还能调侃出来。
叶问闲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默了会儿,说道:“已经恢复了不少了,你能动能说话了吧?”
“可……以了。”永乐点了点头,问道:“我在……哪儿?为什么……要救我?”
“还是在剑阁。杨光违了规矩,走了邪门歪道,我已经把他下狱了。”叶问闲说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恢复了后我会派人送你离开。”
“多谢。”
叶问闲笑着点了点头。
永乐感觉他往自己手腕上套了个什么东西,侧着头看了看,却是她的那个玉环。
“我勉强给你修了一番,这个玉环你还是带着吧,在剑阁里就不要取下来了。”叶问闲别有深意地说道,“我素来心地善良,对事不对人,也亏你遇到了我。”
永乐点了点头。
“说起来,自我上次青云城见过你之后,后来再寻到你的踪迹已经是在东宫了,那里我不便进入。如今你再出现在我眼前也是个缘分,只是你那银弓和红衣服朋友呢?”
永乐的神色警惕了起来,忐忑地看着他,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番,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你,你有什……么目的?”
她的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的。
“对你来说也不算见过,毕竟当时你在昏迷中。”叶问闲摇了摇头,啧啧笑道:“颠沛流离,伤亡为伴,不得不说你也太惨了。”
“你……”
“不用紧张,我若是起了坏心眼你也没办法,何必这么坦白?”叶问闲站起了身来,摆了摆手,说道:“也罢,等你恢复了我再来跟你说话。我去让琉因来给你换药,她脾气不好,要是说了什么你就多担待吧。”
永乐想起那个姑娘的模样,说道:“叶姑娘人很好。”
“……很好?”叶问闲嘴角抽搐了一下,“辛辛苦苦把这个讨债鬼拉扯大,我要是说她几句不对,她跟我都能动手。很好?”
叶问闲摇了摇头,负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