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扶起他,谁知这时,于晶晶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啊,妈妈,什么?你钱包丢了?没法回家?”她大声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看着孟远,说:“宛清,你打个车把他送回去吧,我妈妈说被锁在外面了。”
“那你快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的。”木宛清忙说。
“那谢谢你了,宛清,这人是我约出来的,到最后,倒要你给送回去,真是很不好意思。”于晶晶嘿嘿笑着朝她挥手离开。
木宛清轻拍着孟远的肩。
“孟远,孟远,你醒一醒,我们该回去了。”她轻声说。
孟远抬起头,目光在她的脸上一转,随即凝滞不动。
“宛宛,是你吗?”他突然叫。
木宛清差点掉下眼泪。
她别过脸,忍了一会儿,才会回过头来,说:“我是木宛清,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回学校。”
“我不想回学校,不想,宛宛,我这个样子回学校,他们会处分我的,你带我随便去哪个地方醒醒酒,好不好?”
他真的喝多了,语气夹杂不清,好在头脑却还清醒。
木宛清想了想,决定带他去学校附近的那个荷花塘,那里风景幽静,不是周末,也少有人迹。
跌跌撞撞的把孟远扶到那儿,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荷花塘很大,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风摇十里,香气四溢。
她怔怔的,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高中时的那个躺满睡莲的池塘。
耳边孟远正低低的呻吟着,想来喝了太多的酒,酒劲上来,非常的难受。
好在她的包里带了水,给他喝了几口,又躬腰用手掬了几捧水,洒在他脸上,水流清澈,漫过他的高挺的鼻子和浓黑的眉眼,木宛清登时又觉心如撞。
孟远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宛宛。”他叫,“又看到你了,真是好。”
“你喝多了,不要说话,躺着休息一下吧。”木宛清捂住狂跳的胸口,淡淡的说:“我再去弄点水,给你洗脸。”
说着折了一大片荷叶,窝在一起,做成个简易的水舀,到池塘里灌满了水,又捧上来,让孟远洗脸。
孟远抄了几下,突然笑,“这一招,还是我教给你的。”
只因这一句,往事纷纷如蝶翼,再次扑闪而来。
确是他教给她的,那个时候,整日揣着满腹甜美的心事,偏又怕别人看出来,所以总是尽力的遮掩,尽量避开对方,从不在一起说话,更不在一起走,就连放学时回家,也是她在前,他在后远远的跟着,跟到身后的同学都散尽了,他才悄悄的赶上来,牵了她的手,往M城那片池塘跑。
那里并不是什么风景区,只是一片自生自灭的荷花池,因着无人管制,反而更是开得狂放,水草浮萍横生,荷花却依然亭亭玉立,两人在池边常常会消磨很久,折了大片的荷叶在手中,再在上面洒水,看水珠儿在上面骨碌碌的滚来滚去,好象也有种说不出的乐趣。
有时,孟远还下水去摘莲蓬,又去采水菱,因是野生的,并没有多好的味道,只是青青的,略有一丝甜,两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满面欢颜。
想来,那便是初恋的感觉,青青的,有一点点甜,后来木宛清吃过很多次又大又好的水菱角,却再也吃不出那时的滋味。
她对着水中的荷叶发愣,孟远轻轻的说:“宛宛,那一年,我并不是有意要离开。”
木宛清倏地抬起头来。
孟远只是盯着她看,“那年,爸爸和叔叔经营的客运公司出了事,因为对车子的疏于照料,那部车子出了车祸,一车乘客三四十人,死了十个,死者家属围上门,爸爸和叔叔实在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便带着全家出了国,那个决定非常的仓促,也非常的隐秘,以至于,到了机场我才知道,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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