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昭消失了好几个小时,有点想象力的都不会觉得他们是盖着被子聊了几个小时的国计民生,但童蕾真的没想到她会勇敢承认。
“疼吗?”
“什么?”
发现童昭没理解自己啥意思,童蕾只好委婉的解释一下。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这是第一次,虽然我之前有劝过你要找个男人试一试,免得把自己憋成性冷淡,但是……”
没想到童蕾会和自己说这些,童昭被气成差点变成一只河豚,瞬间“尔康”附体。
“童蕾!”
听到童昭的这一声咆哮,席梁手里的方向盘差点飞出去,偏头看了她一眼,心想童蕾到底是说了什么,能把她气成这样。
“诶诶欸,你别激动,我就随口一问啊。”
玩笑开够了,童蕾又重新把话题拉回正轨。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们俩还真凑到一起了,看来缘分这种事真的存在。你现在回去了吗?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你爸妈一定会尽快把你嫁到席家去,不管你愿不愿意,毕竟他们等这一天,大概已经等了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童昭从这些话里听出了别的信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很久是指等我嫁人,还是指席家。”
童蕾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皮球踢了回来。
“席梁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不想认账还是打算顺水推舟。”
这次童昭也学精明了,没再被姐姐牵着鼻子走。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童昭还和自己较上劲儿了,童蕾忍不住低头按按太阳穴。
“我没什么意思,你看你相了这么多次亲,终于和某个男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你觉得他们会不抓紧时间把你婚事办了么。”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友情提示今晚别回家,回去就注定失眠,在外面找个酒店过一夜吧。明天调整好状态再回去请罪,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想说的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了,童昭心里顿时郁闷到了极点,她总觉得刚才童蕾话里有话,还有今晚席梁的态度也很有问题,可偏偏就是抓不住那个点。
吃饭并没有去易水居,一来是不顺路,二来那边的菜都要准备很久,他们俩没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吃饭的前童昭被席梁逼着喝了一碗汤,说是能解酒,后来事实证明是他被老板忽悠了。
吃饭的时候,童昭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对面的席梁,这让席梁很不解,为什么睡了一觉之后,童昭完全就变了个人,难道他贬值的有这么快?这还真的有些意料之外。
吃了饭之后,童昭打算就近找个酒店休息。
“你回去吧,我今晚住酒店,再见。”
说完,她把手揣进风衣口袋就往不远处的国际酒店走,席梁站在车子旁边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最后拿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噗呲一声,一点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指尖飞舞。
香烟燃烧过半的时候,一个清瘦的人影从暗处走过来,高跟鞋哒哒哒的踩在地砖上。
“把身份证还给我!”
刚才站在酒店的前台,童昭死也没找到身份证,身上的衣服是席梁给准备的,兜里比她脸还干净。全身上下也就一部手机,虽然手机能支付,但是没身份证的话酒店不给她开房。
靠着车门的席梁,看着摊开手一副要账姿势的童昭,把衔在嘴边的烟取了下来,吐出一股青烟,看了看身后的车子说。
“既然住不成酒店,就上车。”
“身份证!”
童昭认定席梁拿走了自己的钱包,席梁身上却没有她要的东西。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突然在饭店门口对峙起来,谁也不肯退让。终于,香烟燃到了尽头,席梁熟练的把烟头弹进垃圾箱,转身为童昭拉开车门。
咬着腮帮子的童昭,被晚风吹了一会儿,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倔强的站在原地,瞪着扶着车门的席梁。
“上车,不然我现在就陪你回童家。”
他用了陪,而不是送,可狂躁的童昭却没察觉出这其中的不同。生平第一次,席梁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原来觉得童昭很好说话,很安于现状,事实证明这都是假的。
不能现在回家,身上也没身份证,毫无退路的童昭咬咬牙走过去,却在上车的时候给了席梁一拳,生平第一次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没想到她会动手,席梁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拳,他现在终于能肯定自己是错了,童昭依然是当年那个敢在受伤后从歹徒手里夺枪的童昭,根本不是现在那个待在待在医院,不争不抢看上去很好糊弄的外科大夫。
“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一下。”
“酒店房间有杜蕾斯。”
他接的太快,让童昭有些猝不及防,差点闪到了舌头,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肯认输。
“我什么时候说是买避孕药了吗?”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童昭已经把自己最暴戾的一面展示了出来,不是那个会任由母亲摆布的洋娃娃,也不再是那个会安慰病人的好大夫,完完全全就是个炸*药包。
席梁也感到了她身上的煞气,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了车,童昭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大包板蓝根。路过车门看着憋笑的男人,她从车窗把药摔到了他身上。
“第一次见送板蓝根的,童医生你很有创意。”
“我其实是想去买安定,但是他们家不卖,因为我拿不出身份证。”
说着,童昭坐进车里,摔上车门后定定的看着席梁。
“你到底把我身份证弄哪里去了?”
事到如今,席梁觉得需要提自己辩解一下,不然就被当成小偷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就手机和房卡,没有身份证。。”
听他这么说,童昭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把钱包扔哪里了,最后也没想出个结果,反而是把头想疼了,于是捂着脑袋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休息。
席梁停车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女人又睡着了,走过去拉开车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捏捏她的脸,把童昭弄醒。
“到了,下车吧。”
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童昭,看清席梁的脸后,不耐烦的把脑袋转到一边。
“我睡在车里,你自己上去吧。”
席梁不知道她这是在倔什么,但他不可能真的让她睡车里,于是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当然也没忘记那一大袋的板蓝根。
在电梯里的时候,席梁看着怀里并没有真的是睡着的女人,开玩笑的说。
“如果我现在松手,你会摔倒吗?”
被电梯的灯泡照得眼睛疼的童昭,抬手挡住了额头。
“你可以试试。”
“改天吧,你今天喝得太多了,摔到脑袋就不好了。”
童昭是不知道席梁哪里来的好心情和自己开玩笑,她现在头疼的厉害,每次喝醉酒都是这样,不休息够就会一会儿疼、一会清醒。
“你们家就一个卧室、一张床!”
童昭现在宁愿回去睡在车里,她做梦也没想到席梁的家看上去会这么精致,因为小,所以精致。
“客房被我改成健身房了。”
“就一张床,怎么睡!”
关键那张床还不是很大,就是一张单人床,看着这一切,童昭感觉自己又被他套路了,转身就往外走,却被手疾眼快的席梁抓回来,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