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只有韩春阳的身后站着两个举着火把的兵士,光线从后面照过来,他脸上的表情岳西看得并不真切,倒是岳西眼中出现那一丝温柔让韩春阳愣了愣。
“妹子,你生的像父亲,可脾气却是像极了母亲。”他轻声说道,声音缓慢而低沉。
“你娘姓明,我娘亲姓楼,你到底叫的是谁?”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东哥。
就和赢素不是北北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何生的如此相像,岳西还是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不要再被这幅皮囊迷惑了!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韩春阳被岳西呛得又闭了嘴。
旧时,嫡庶尊卑相差很多。
楼氏为正妻,明氏为妾室,这是不容抹去的事实,也是他和韩花朝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事情。
“我还是不明白。”抬头往岳西身后的叶勉程身上看了一眼,韩春阳的视线落在了那座新坟上,他对着身后伸了手,一名兵士忙吧手里的火把递了过去。
他举着火把走到杜三娘的坟前转了一圈才说道:“连块碑都没有?难道这里埋得不是那个贱妇?”
“贱你妹!”岳西快步走到另一名兵士身前,伸手就夺了他手里的火把,而后气势汹汹的走到韩冬阳的面前,用火把指着他骂道:“老子原本以为韩花朝那样的绿茶婊是自学成才做的畜生,没想到你也是一路的货色!”
“你老找我干嘛?有话说有屁放,别废话连篇说个没完!”
“想给你亲亲的好妹妹报仇?老子就在这里,你单挑还是群斗?来吧!不要伤及旁人就是!”
岳西挡在韩春阳的身前封住了他往前行动的道路:“老子告诉你,韩二那贱人的贱命哪里抵得过我胖妹妹的性命?这些,如你们兄妹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不会懂的!”
韩春阳右手举着火把静静地听着岳西说完才看着她低声说道:“芙蓉就是性子太急了,她啊,白生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却是没有你的头脑明白。”
“妹子,你说要是你的脑袋长在她的身上可有多好?”他往前走了两步,与岳西面对面地站着,中间就是一直火把和一条臂膀的距离。
“……”这样的话从对方的口中说出,岳西只听得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她紧闭着嘴唇,像看一条湿滑而冷血的毒蛇一样的警觉地看着对面那面容生的端正俊美的男子。
“两条命……”韩春阳低了头,探身在岳西面前很小声的说道:“你手里握着我妻儿的两条性命,你可知道?”
“!”岳西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什么想法如同天雷般滚过,此时,她竟忽然想起了在墓园里东哥说出的一番话:“楠楠她……有了,是我的孩子……我们已经说好了,这次任务完成以后就收手的。若真刺到了她的身上会是一尸两命……”
“芙蓉她……有了,是我的孩子……”韩春阳的话如同在地狱里发出的魔鬼的声音,一丝丝钻进岳西的耳中,与她曾经听到过的那句独白如出一辙:“我们已经说好了,去年腊月她嫁给陛下,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就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可你看,就是因为你的任性妄为,芙蓉的婚礼没有了,我们才有的孩子总不能在那种情形下出生,她只好打了胎……”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在山风阵阵的山洼里说来,也只有岳西听了个明白。
这样的秘密,如今被他在这样的情形下说了出来,岳西心中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可她面上依旧保持了面无表情的常态,没有任何任何变化。
“我说的你听明白了?”韩春阳又往前走了半步,身子几乎就要撞到岳西手中的火把,而岳西则是站着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她只是更加警觉地盯着他,不做半点让步。
今儿晚上怕是要有一场恶斗了,岳西在心里暗暗地琢磨着,韩冬阳能把这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出来,那是憋了要取自己姓名的心思了,她得赶紧想法子救了叶勉程。
“那孩子一没,芙蓉就恨上了你,时刻都想着要找你为我们的孩儿报仇雪恨,所以我说她还是心急了……”
“行宫里的一把大火,陛下撤了行宫里所有人的记录,在外人看来,你们这些人早就是死人了,可我和芙蓉包括陛下都坚信你这样的人定是不舍得死的……”
“滚你娘的蛋吧!”岳西对着他就是一口口水,她大声说道:“你们这样的畜生都还在世上横行霸道,老子凭什么舍得死?”
说着话她一侧身,抓着叶勉程的衣袖就往山边窜去:“逼着眼,往坡下骨碌!快!这样死不了人,然后往山里跑!他们的人都骑着马没法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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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阳就是上一世的东哥~
韩花朝就是上一世的楠姐~
有人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