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独自一人站在大礼堂门前的我。想当然地就把我当成了接待他们的人。
车是“东子”的车,开车的人是“卷毛”,骂卷毛的是“眼镜”。
三个关键人物在迎新晚会临近开始的最后一刻出现。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
当年杨震的所有遭遇都是由迎新晚会引起的,如今有人要为杨震鸣不平,必然也会从迎新晚会上下手。这么一个具有纪念性意义的场合。和杨震关系那么好的东子三人怎么能不到场呢。
那人一定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才把这三位请过来的,既然请了他们过来。就不可能任由他们自己到处乱跑,绝对会有谁负责接待他们。
只要我抓住了接待东子、卷毛和眼镜的人,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两天前我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在今天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终于,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我带着些许兴奋和紧张举目向四周观瞧。寻找可疑人物。
但是……
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啊。
难道是还不到那人现身的时候?
我心里正纳闷呢,身旁汽车驾驶座上的车窗打开。卷毛探出半个脑袋来冲我喊道:“喂,小子,我们这车停哪啊?”
“啊?哦,停那边空余的车位上就行。”
“好嘞,谢了啊。”卷毛随意答谢一句,回头又冲着车里其他两人说道:“东子、眼镜,你们先下去等着我,我去停车。”
一句话说完,东子和眼镜从车里迈步走了出来。
东子跟开车的卷毛交代着什么,而眼镜则直接走到我的身边笑道:“同学,又见面了哈。怎么样,迎新晚会开始了没啊?”
“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
“那好,总算没有迟到。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怪韩文武那小子,死活不想来,最后还是我们硬拉着他才来的。”
眼镜说话客客气气的,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边走过来的东子接话道:“什么硬拉着啊,要不是我让卷毛那小子开车,他能出门才怪呢。嘿,严兄弟,我们可真不是故意这么晚的,你可别怪着啊。”
两个人张口闭口“对不起”、“不好意思”的,把我都弄蒙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但是这“没事”刚说出口,我又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
“哎?两位学长,你们跟我道歉干什么?”
“呃,这不是让你等的时间太长了吗?”
“让我等的?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们?”
“你不是在等我们吗?”
“是……可是……不是……唉……等等,等等,我脑子这会儿有点乱。我是在等你们没错,可我没告诉过你们我会在这等你们吧?”
我看着眼前两人,心中有百般疑惑却说不出口,而他们注定不能明白我疑惑的点在哪里。特别是眼镜,还爽朗一笑,跟我解释起来。
“学弟啊,那个邀请我们来的人都说了,有人会在礼堂门口等我们。怎么,他没告诉你,还是你想着给我们个意外惊喜啊?”
“什么意外惊喜?谁告诉我啊!不是,学长,谁邀请你们来的?”
“你们啊。那天和你一起去我店里的那哥们,他说的请我来的,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
对于眼镜的回答,我竟无言以对,貌似确实是梁天宇邀请过他,可问题是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学长,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人邀请你?”
“别人?”眼镜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哪还有别人,没有了啊。”
“没有?不会吧!”
听到眼镜的答案我傻眼了,恰在这时停好车的卷毛走了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聚头,相互聊起来,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那天,东子开车送我和梁天宇回学校的时候,一路上听着杨震原创的那首歌,知道了这首歌的创作人员之一是他本人。可他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了,便去找眼镜询问那首歌的来源。然而眼镜也是一头雾水,两人便又去找到卷毛。
三个被抹除了记忆的人凑在一起,就算是说破了天也不可能探讨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面对这种情况,眼镜当时就提议回学校来找找回忆,试试能不能想起什么来,正巧我和梁天宇也邀请了他在迎新晚会这一天来学校看看。
眼镜的这个提议,东子没有任何意见,倒是卷毛他百般的不情愿。
卷毛不情愿的原因很复杂。
卷毛确实是收到了学校的邀请,有文艺部的人邀请他作为嘉宾来迎新晚会上表演节目。这种邀请是官方的邀请,是看准了他在星级酒店作宴会表演的身份,请他来为迎新晚会撑场子的。可卷毛根本就不在星级酒店工作,一旦来了学校,他在酒吧驻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所以,一定不能来。
卷毛拒绝了学校的官方邀请,而就在他刚刚拒绝之后,突然又收到了附带着杨震原创歌曲那封邮件。邮件了除了那首歌之外,也提到了这首歌曾经是卷毛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曲目。
我敢肯定“官方邀请”和“歌曲邮件”是不搭边的两件事,但当时的卷毛不明就里,以为又是天道大学文艺部的人换了种方式来邀请他。卷毛当时玩心大起,便通过邮件的方式跟人聊了起来,聊到最后他问那人的名字,那人只说了一句“他叫王佳悦”,便再也没有理会过卷毛。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偏偏那么巧,我和梁天宇又找到了卷毛家里去。这才引发了我和卷毛之间,在通话器上的矛盾对话。
等到了今天,东子和眼镜一起找上卷毛拉着他来学校。卷毛拗不过两人,最终同意过来,并且把当初邀请他做迎新晚会嘉宾的学生会文艺部成员的手机号贡献了出来。
眼镜给人打了电话,那位文艺部的学生表示热烈欢迎的同时,又说了会派人在大礼堂门前等着接待他们。
基于这个原因,眼镜看到独自一人站在大礼堂门前的我,想当然地就把我当成了接待他们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