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幕然想起于蒙他们也是精神分裂,只不过他们是从一分成二。又从二分成四,而眼前这位是能从一直接分成十几的高人。
就在我刚刚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那边的病患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他所想象出来的人还在吵闹。而坐在椅子上的他本人却陷入了长时间的平静状态。
医生阿姨也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即坐直身体盯着对方问道:“现在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记起来自己是谁?”
“我……我……我的厨房里有一袋盐。”
“盐?那袋盐怎么了?”
“不知道。那又好像不是盐,不对。是有人告诉我盐,他说盐……盐……”
“盐什么?快说出来,只要说出来你就能找回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盐……啊!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快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地方,你们不能关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病患只平静了一小会儿,竟又在医生的逼问下变得疯狂起来,随之一起的是他所幻想的其他人变得更加激动。
他说的每说一句话,就会变换一次语调,语调变化的同时,就有人凑近过来和他一起行动。当最后他怒吼出“我要杀了你”的时候,整个人站起身来抬手直指医生,而他的身边那个光头男孙桐手里举着一把手枪。
枪口对准了医生阿姨,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我不确定这个病患幻想出来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连带着不确定他幻想出来的人物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甚至我都不确定那位医生能不能看见病患所幻想出来的这些人。
不管这些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位医生阿姨。
一念及此,我起身就要说话,但是还没开口,那个光头男孙桐就已经扣下了手枪扳机。
下一刻,一道小水流从枪口处喷射而出,溅了医生阿姨一脸。
尼玛那是呲水枪啊?
我心里一阵无语,而那边的医生阿姨却没有了刚才的平静,被水呲到身上的那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来,挥手将光头男手里的东西打飞,接着怒吼道:“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河东狮吼,石破天惊,房间里乱哄哄的十几个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盯着医生。
只见医生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沉声说道:“你们记住了,虽然你们性别不同,年龄不同,甚至彼此都不认识,但是有一点你们永远无法改变,那就是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你们都摆脱不了这一事实。我知道你们都想离开这,但离开这的前提是你们必须承认自己是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各自为政。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明白吗!
好了,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想要一辈子被关在这里你们就继续吵,想要离开去接触外面精彩的世界,那就选出一个能主事的人来跟我说话!”
医生阿姨一通怒吼,弄的房间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大概安静了十几秒吧,拥挤的办公室开始变得宽敞起来。
那些之前凭空出现的人接二连三消失,眨眼之间只剩下最后一个坐在位置上的短发青年。
看到这种情况,医生阿姨微微一笑,重新坐了回去。
“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谢谢你医生,好像再也没有那么多人在我脑子里说话了。”
“那就好。嗯,现在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姓严。”
“严什么?”
“严是非。”
“性别?”
“男。”
“年龄?”
“18。”
“身份?”
“天道大学大一新生……”
医生阿姨和病号一问一答,谈话进行顺利,医生还不停地拿着笔在病历文件上做着记录,一切看上去很正常。
可问题是,他们说的全都是我的事情啊,有没有搞错,这是治好了吗,明明病的更重了好不好。还有那医生阿姨这么认真干嘛,他听不出来这家伙是在撒谎吗?
这回我彻底坐不住了,迈步来到近前,敲了下桌面。
“大夫,你停一下,他……”
“嘘……”
“嘘……”
我的话还没说完,医生阿姨和病患竟然一起转头对着我竖起食指,示意我闭嘴,然后他们继续旁若无人地相互问答。
我不敢相信,这个病号竟然对我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不仅知道我是天道大学灵学院的学生,甚至连我昨天在西玉峰那边的遭遇都说的出来。
等最后医生阿姨的问话完毕,我已经震惊得完全忘记去打断他们了。
只见医生阿姨抬头冲我笑了笑,拿着笔在写好的病历纸右上角标注了“no.16”这么个数字,随后猛地合上了文件夹。
“严是非。”
“啊?”
我下意识地应声,谁知旁边的病号竟然跟我一起答应了一句。
“感谢你的配合治疗。”
“大夫,不是,我……”
我想要去解释,可身边的病号跟我同步说话,让我完全没办法把话说全。
当然医生阿姨也没有给我把话说利索的机会,继续开口道:“这次的治疗到此结束,黄医生很快就回来,待会儿就像刚才那么说就行,明白没有?”
“明白了。”
“好,那我走了。”
医生阿姨撂下这句话,就这么在我眼前瞬间消失。
下一刻,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走了进来。
老者看见我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转身将门关上,迈步过来坐在了医生的位置上,轻轻翻开桌上的病历文件夹,问道:“今天怎么是两个人来见我啊?嗯?16号,严是非,就是这位吗?”
老医生抚了抚脸上的眼镜,抬头看向我。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刚才那位医生阿姨也是幻想出来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