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惮看他的脸,可以随意摸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包包顶在头上,可以稍微遮挡点儿雨。
虽然有路灯,但在灯光和雨的情况下,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一个身影,慢慢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离得不远,看不清,但能听见雨衣发出的“嚓嚓”的声音,特响。
我们几乎算是擦肩而过。因为好奇,也是因为对周围保持警惕。
我和那个人四目相对。
雨继续下,并且有持续加大的意味儿,我笑笑,从他身边儿,安静的走开。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能感觉到,我身后有目光一直在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在见到年长之人,没有打招呼是失礼的。
但,我记得没错的话,见死不救的是他们吧。
亲戚,如果没有爱和帮助,那就断路,没商量。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天亮了吗,雨停了,但没出太阳、
我站在橱窗前,看着身形苗条的模特穿着拖尾婚纱,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去形容呢。
曾经我和穿上这套婚纱的距离很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人生一共就这么几个标志性的狗血事件,竟然就有两个发生在我身上、
我被前男友和闺蜜一起绿了,然后我又被包养给一个有钱人。
店员出来好奇的看我两眼,还是操起职业道德,笑得特别甜的问我:“女士,看婚纱里面请。”
我特尴尬的摆摆手走开。
还没走几步,就被突然停在我面前的车溅了一身水。
抹去雨水,正好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正想骂两句。
车上的人,下来了。
我站在那里半天没动,
因为下来的不是别人,真是那个曾经说要娶我的男人。
我应不应该在此处加一个“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来形容我那一刻的狗血心情。世界真小,小到有恩怨的人总是能碰见。
还没来得及闪躲,刘骄杨一眼就看到我。
紧接着,江北也下了车,很自然的就挎上刘骄杨的胳膊,一幅洋洋得意小三儿上位之后恬不知耻的模样。
“呦呵,这不是给有钱人当了傍家儿的苏以浅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这飞上枝丫当凤凰的主儿了呢。”
江北笑得一脸鄙视我,她看看刘骄杨,刘骄杨一脸宠溺的摸摸她头。
我笑笑。说好听了叫秀恩爱,说不好听了,我的仇人在我面前找什么存在感呢,
“你也是,好久不见,出来遛狗啊!!”
我微笑,刘骄杨一脸僵硬,转眼就怒气冲天看我。
要不是江北拉着,我想就凭刘骄杨这智力低下的主儿,指定得冲出来打我。
指指监控器给他看,“正义都看着呢。”
我走到他们身边儿,我们的距离不到五厘米,我想我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我苏以浅,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也尝尝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刘骄杨的脸色早就铁青,倒是江北,她打小跟我撰筋习惯了,狠狠瞪我一眼,咬牙切齿说:“人家许朗可是要娶琉染了,至于你们那边儿破关系,到时候捅到媒体面前,看谁难看。”
我愣了一下,我不得不承认,为什么中国有句古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小人有的是时间来跟你捣乱。
“你敢动许朗一下,咱们鱼死网破。”
我最凶狠的表情确实吓到她,我看出她脸上的肉颤了。
我们终于擦肩而过,我说不上来到底谁赢了。
我只知道,我一听到许朗两个字就不理智了。
在江北和刘骄杨心里,许朗就是神一样的人物,更何况在我们还没有出这档子事儿之前,许朗是刘骄杨的偶像,刘骄杨之所以学习金融,还不是因为当年许朗刚开始在国内叱咤风云的时候,刘骄杨简直要拜倒在电视前跪舔了。并且信誓旦旦的说,他有朝一日一定要和许朗一样,站在商界最顶端,俯瞰众生。
不过我还是保持冷静,一步步走的稳妥,关于许朗害怕下雨天害怕打雷的事情,我会永远帮他保守秘密,甚至烂在心里。
走到鼓楼,电话来了,是许朗的电话,我接了,他在电话那边儿沉默很久。
“为什么没拿走钱?”
我愣了一下,虽然我笑不出来,但还是用听起来完全无所谓的语调回答。
“一觉醒来忘了。下次再拿吧。如果没有下次的话,请您给我打到支付宝或者微信上。”
其实我只是想单纯的要他一个别的联系方式,我们之间,好像一直这么生疏。
“不用,待会儿,我让秘书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哪儿呢。”
“下次再说吧。”
我挂了电话,心脏跳个不停,紧张的不行不行,生怕他把钱送来。
这样,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