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全是半夜回到家的,他刚打开客厅的灯,就看见老婆坐在沙发上,也不看他,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
“你门又忘了反锁,别人要是拿着我的钥匙来开门怎么办?”王有全转身耐心的把门锁好,又说,“家里有开水吗?”
老婆没动静,王有全倒也习惯了,自己去一把一把的确认客厅的热水瓶里有没有热水。确定没有之后,又去了厨房。
烧开水的时候,顺便跟老婆说事:“又哭什么,我说了是别人找我谈工作,正经事。”得不到老婆的回答,王有全又回到客厅,看老婆还是坐在那没动,知道她不相信自己,就坐到他身边,突然冲着她狠狠亲了一口,得意的说:“闻闻,闻到酒味了没,我都喝酒了,你也知道,我打牌从来不喝酒的。”
这倒是真事,王有全虽然喜欢赌,可他赌起来也非常的有原则,总结起来有三条,喝了酒不赌,亲戚朋友不赌,赖账的不赌。
“那个石强?他能介绍什么工作?不是让你还钱?”老婆还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自从过年前被石强那伙人来催过几次债之后,王有全老婆现在闭上眼睛都是敲门的声音。
“过年他们都来我们家三次了,我有没有钱他们最清楚,”王有全给老婆分析说,“这些放债的人都聪明,没钱他们也不会来硬的,介绍工作这事对他们有好处,他们可以直接从我工资里抽成还账。”
“那不是都白干了?”王有全现在还有个开挖机的技术,闲下来还能偷偷的去给人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不白干,”王有全从怀里掏出两刀人民币,拍在桌子上说,“人家雇主约了石强跟我,三方直接见面,条件都说好了,我一个月能拿回来一半工资,一半抵扣,这些是预付的一半,当安家费。”
“一半?那不就是四万,算上还债的,8万块?要干多久?”
“最多个把月吧,要出差,你帮我收拾收拾衣服,我这就得走了。钱你收好。”
“不会是什么犯法的事吧,”王有全老婆还是没敢动那个钱,“一个月肯给你8万块?”
“工程紧张呗,老板被逼急了都这样。再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这是搞科学研究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快点去收拾,他们还在楼下等着我呢。”
王有全老婆在卧室找衣服的时候,厨房的开水也烧好了,王有全在客厅里翻找了一会,找到过年买来招待客人的一包茶叶,顺手抓了一把,放到了热水瓶里,又把剩下的都揣进兜里。
然后他去厨房给热水瓶打满水,又拿出保温杯,给里面倒了满满一杯子,之后再次把热水瓶满上。
这都是他开挖机之前的准备工作,不管是上赌桌还是上挖机,浓茶是王有全必不可少的提神饮料。
等老婆收拾好行李,他才又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关上门的时候还再次提醒老婆——记得反锁好门。
刚过了年,王有全家门口却连个对联和福字都没有,原来对联的地方被石强他们刷了上下联八个血红色的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从楼道里出来,王有全就上了石强的面包车。王有全本来以为可能要去飞机场或者火车站,但面包车只是朝着城外驶去。王有全反正已经拿了钱,答应了对方,也就不再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带到哪里,或者怎么样了,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车子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石强看了看约好的站台上没有人,嘴里脱口而出:“准是又在讲课了,这脑残。”
石强开始打电话,接通了之后,根本不客套,直接开骂:“姓许的,要是我5分钟里还没看到你人,信不信我去你家搬家具?我保证你回去连条板凳腿都找不着。”说完也不停对方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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