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这尴尬的姿势,许沫然乱了阵脚,“喂……你干什么……别碰我!”
回应她的是霍于寒那严肃的嗓音,“别乱动。”
那只受伤的脚未能从他腿上挪下来,便又被他的大掌握住了,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相传,车厢内有尴尬,有羞涩,还有不知名的情愫在发酵。
“你……”
眨眼间,一件黑西装就这么堂而皇之盖在了她的腿上,继而打断了她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
“抓住我的胳膊。”霍于寒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裸,只是轻微的崴伤问题不大,扭正就没事了。
许沫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倔强如她就是不肯伸手抓他胳膊,“霍于寒……你就别乱来!要么送我去医院,要么就放开我的脚!”
她从小就怕疼,打针吃药也是她的硬伤。
“怕疼?”霍于寒见她反应如此过激,似疑问又似肯定,以至于放在她脚上的大手轻柔了许多。
“谁说我怕疼的?”许沫然咬咬牙口事心非道。
瞥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后,忽然对他的讨厌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
“那我……”开始了!霍于寒的话还没说完,许沫然便打断了他。
“我怕的是你啊……你你……别……”许沫然的高冷范在这一刻早已跑得没影了。
前座的杨桦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替他们老板说了一句:“太太,这点小崴伤难不到霍先生,霍先生以前在不军校里呆过……”
许沫然一脸怀疑地朝杨桦看去,她刚想接话,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裸处直接传入她的脑部神经,整个人仿佛都被痛感给麻痹了。
三秒钟以前,霍于寒趁着许沫然的注意力被杨桦吸引过去时,大手握住她葱白的小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扭正了她的脚骨。
车厢内女人的叫喊声如雷贯耳,“你谋杀啊——”
杨桦在听闻许沫然的控诉后嘴角微抽,这小太太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有着女神般的外貌,可如今却偏偏跟“女神经”这个词沾上了边!
霍于寒转头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一双墨黑的眸子严肃又专注,好一会男人薄唇轻启:“你大可放心,我谋杀谁,也不会谋杀自己的妻子。”
霍于寒转头对前座的杨桦吩咐:“回老宅。”
许沫然神色黯然的低垂着眸子,一声不吭地抽回自己的脚,她的眼眶里有晶莹在打转,可面上依旧淡然无波。
霍于寒在她低头穿鞋之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询问道:“还生气呢?”
许沫然听见他这么一问,穿鞋的动作忽然一顿,声音也随之恢复了往常那一惯的清冷,“霍先生……”
这句霍先生一出,男人的眉头便又紧蹙了起来,随即打断她:“霍于寒。”男人的声音里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
许沫然微怔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她并没有顺他的意,只因还在气头上,“你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吗?”
她积压了十多天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对我哪不满,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好好沟通。”霍于寒轻靠着座椅,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他希望她这次的回答能够真诚一些,千万不要和上次在餐厅里吃饭时回答的那样敷衍。
男人的好脾气像是给许沫然的火气浇上了一盘冷水,无故让她添了几分无可奈何,“我真想揍你。”
这是心里话。
同时也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忽然发觉身心轻松了不少,情绪也不似刚刚那般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