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于寒精巧地捕捉到她眼底的那抹愤怒,一脸无害地开腔道:“小沫,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霍先生明知故问,貌似还有些上瘾了。
许沫然一上车就闭目养神,霍先生在心里诽谤道:小伎俩,这姑娘喝这么多酒不就是为了躲避与他谈话吗。
许沫然呼吸一顿,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不想搭理他,还非要提喝酒那茬——
许沫然的怒气隐隐显露,她语气不悦地开口道:“霍先生找人监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不高兴吗?喝酒怎么了?难不成我上洗手间你也要管?霍先生管这么宽,敢情你家住海边吗?”
她无法当着别人的面说他们只是契约关系,更无法直言开口指责他的监视,那么抱怨一下总行吧!
霍于寒的心底因这番话掀起了涟漪,许沫然终于肯称他为“你”了!即便她是在盛怒之下说出来的,却一点也不妨碍他的愉悦。
“我家住没住海边你不是知道吗?”霍于寒疑问过后便是一本正经:“许安阳因你被刑拘了,你以为老太太真的会轻而易举的会放过你吗?”
霍于寒反问的意思大抵是:我找人跟着你,不过是为了你的安危。
许沫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理由够硬,她败得口服,心不服。
前世与今世不同,前世许安阳被她奶奶保释出来了,而今世许安阳因她所提供的证据被拘留了。
她虽然不想理会霍于寒,但是却不可以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以她奶奶那固执的性子,定然会想方设法来找她撤诉的。
“霍先生,老太太想怎么着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许沫然嘴硬那也是因为看不惯他事事都看穿她。
不需要你管?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插在了霍于寒的喉咙,对于不熟的人才会分得这么清,若是换作她在意的人,她定然不会这般固执己见。
“不需要我管?那你要谁管?”男人声音微凛,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没好气地问道。
霍于寒凑得很近,两人的呼吸交错缠绕,他的目光里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眉眼更是不由自主地紧蹙着。
前头的杨桦知道,这是霍先生生气的前兆,开车的他有些坐立不安,心里暗求:许小姐拜托别点火!哥们我都还没娶媳妇呢,想多活几年!
许沫然听懂了,霍于寒这是在逼她承认两人的婚事。
男人种种行为都像是在变相的逼婚!
许沫然蓦然红了眼,随即用力挣开他的手,冷漠地吼道:“停车——”
霍于寒的目光很暗,他对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毫不意外,仿佛激怒她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可前座的两人不淡定了,他们跟在霍于寒身边多年,头一回见他对一个女人这么霸道!
杨桦心惊,这车是停还是不停呢?
待他透过后视镜偷瞄了一眼自家老板,那神意自若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在吵架啊?
杨桦刚收回视线,寂静的车厢内便响起了一道清晰的呕吐,他条件反射地踩了刹车,性能极好的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公路旁边。
许沫然的身体因紧急停车而向前微倾,只见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慌乱地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