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家里还有事,我要带上女儿往那边去。苏小哥你且宽坐。”
苏桐应是又作揖:“出外那么些天了,我也要回去给母亲问安,不过……”苏桐话没说完,就听柳氏叫女儿,茭娘已经从楼梯上下来。
苏桐直起身时,正好看见茭娘。两人此前虽曾见过面,不是幼时就是那天茭娘在水中狼狈不堪。方才又是匆匆一瞥,此刻茭娘打扮的好好的下来,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笑容显得明艳。
苏桐也是正当时的少年,乍然见到,不由有惊艳之感。茭娘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太扭捏,要大方,但脚步还是乱了两步。
苏桐在初初惊艳之后,就觉得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好,已经重新低头。
柳氏已经拉着茭娘的手,对苏桐道:“这就是那天苏小哥你救的小女。茭娘,这是那天救你的苏家哥哥,还不快些道谢。”
茭娘被柳氏拉住手的时候,已经含羞地低下头,此刻听到柳氏这样说,茭娘抬头对苏桐道个万福:“多谢苏家哥哥了。”
茭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不自觉地带上颤抖,苏桐还礼,两人同时抬头,不可避免地又四目相对。
苏桐只觉得近前看时,茭娘是个又美丽又大方的女子。茭娘想对苏桐笑一笑,但想起柳氏等人都在旁边,四目相碰之后,茭娘又低下头。
柳氏仔细看去,觉得苏桐似乎对自家女儿,也不像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又添一分喜意,不过这样的欢喜不能对外人说,只笑着对苏桐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走一步,迎儿,赶紧送茶过来。”
迎儿忙不迭地应了,苏桐又对柳氏作揖,柳氏已经带上茭娘出门去了。苏桐忙收敛起心中思绪,对柳二爷道:“柳二叔,茶我是不喝了,我还是赶早回去见我娘。”
柳二爷点头:“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稍停一停,柳二爷又道:“我答应过你的,等会儿就叫人送去。”
苏桐忙又对柳二爷行礼,柳二爷点一点头,苏桐也就告辞出门。柳二爷瞧着苏桐背影微微一笑,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心性看来也还稳重,这样的少年,配自己外甥女也还算配得上。
柳氏母女到了吴大伯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门内传出哭声,这吓了柳氏一跳,以为吴大伯已经没命了。柳氏三步并做两步地跨进门去,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茭娘,见茭娘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柳氏掐茭娘手一下,茭娘急忙低头,努力让脸上露出点伤心。
吴大伯母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出:“你去,你再去,就去陈家说,要见你妹妹,还说,你爹就快不行了。”
看来吴大伯还活着,柳氏松一口气,吴大伯的儿子已经从堂屋里跑出来,边跑还边回头嚷:“我才不去呢,今早才靠近大门口,和守门的一说,人家就眼睛不是眼睛地冷笑,说哪有姨娘的亲戚上正门来的道理,让我去后门等着,可后门那,连个人都没有。”
这儿子跑的急,差点撞到柳氏,抬头一看才看见是柳氏,这儿子忙喊一声二婶婶。柳氏对他温和地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该告诉你妹妹才是,虽说陈家的规矩大,但想来这还是能通融的。”
这儿子听了这话,这才吸吸鼻子出去了。周大伯母虽然在里面听见柳氏来了,也没起身迎接,只在屋里叫了一声:“婶婶你来的好,还请先进来,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茭娘的鼻子皱一下,见柳氏又看向自己,茭娘忙又把头低下。母女二人进了堂屋,卧房的帘子高高揭开在那里。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柳氏不好进吴大伯的房,对茭娘:“你进去问问你大伯,可还好些?”
茭娘十分不甘愿地哦了一声,走进屋内。吴大伯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正在呻|吟,旁边染了血的衣衫还放在那。吴大伯母给吴大伯擦汗,见茭娘进来了,吴大伯母顺口就道:“茭娘,你来的正好,把那……”
茭娘已经打断吴大伯母的话:“大伯母,我娘是叫我进来问问大伯可好些?”吴大伯母被茭娘这句话给噎住,晓得不能再使唤茭娘了,伸手指一指吴大伯:“你瞧瞧,请了医来,包扎了,也不过就是这样,开了两副药先吃着,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去靠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