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岗了,白天一个个都很累,又值了这么长时间哨,恨不得现在就躺到床上去。
巡逻队一出,探照灯也打起了精神,先是对着四人仔细照了一下,气得几个家伙全都在心里大骂,有事没事照自己干嘛?还能站着睡觉?
灯光照得眼花,一个个气得背过身子,心想一下岗就去揍一下打灯的矢野三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开玩笑了。
心中有气,就连一队只有十人的巡逻队出来,也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转头,没办法,矢野这个孙子好象在讨好曹长,又把灯往他们身上照了。
大柱他们看到两个鬼子转头时,全都出了身白毛汗,倒不是恐慌,而是怕鬼子能看出前面的死鬼子。
五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个死鬼子,还得让他们直起身子往前,要没点臂力还真干不来,好在这段距离只有几十米,一走到台阶下,五人就全都放开了前面的尸体,甩了甩发麻的胳膊,下面,就要看另外几个人的发挥了。
当台阶上冒出一个钢盔时,四个哨兵全都向下面看去,这是怕来者说他们不尽责,不过这次有点不同,第一个人爬上台阶时,并没有按规定问口令,而是大声命令道:“全体——立正!”
四个鬼子全都条件反射似的,“啪”的一下站直,就连前面出口处的三个鬼子也呼拉一下站起来。
直到此时,他们才听出口音不对,这人的声音他们没听过,因为整个小队中,小队长和几个曹长的声音大家都很熟悉,是四国口音,而这一声却是典型的京都音!
还没等他们发问,下面就闪出四条火线,前面出口处后面,也有一丛草地上冒出点点繁星!
四个哨兵全都象木头一样,卟嗵栽倒,他们想喊,可肺都已被炸裂,一点气都出不来。
前面三个空手的有一个没被打中要害,但被冲击力打得扑倒在地,他双手一撑,刚抬起脸,就有一只大脚又把他的头给踩了下去,接着,一个微不可查的枪声响起,这个机枪兵就永久陷入了黑暗!
万金松又对另两个鬼子各补了一枪,这才换上新弹匣,心里暗骂自己,老不跟着锻炼,差点跟不上趟!
当戴维斯和特墨等几人应邀来到炮台后面时,全都张大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才一个小时不到,人家仅凭十人,就干掉了一个小队的鬼子,关键是,他们在后面连呼声都没听到一句!
特墨嘴唇有点抖:“万先生,你的人是不是都会那种中国功夫,就是用气把人拍死的那种?”说完,还深吸一口气,然后轻飘飘拍出!
万金松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外国人现在就开始崇尚武术了,他摇了摇头,没作解释,让两人做好接收工作。
大柱带着几个人,穿着鬼子军服,拿着手电来到一号门前,用日式英语叫道:“一号牢房的人,全都出来,要搬运物资,不许大声喊叫,谁发出声音,严惩!”
里面的英国兵还真乖,一个个借着灯光,鱼贯而出,他们不是没有血性,但这几天看到的刺头全都被鬼子用刺刀挑死了,吓得他们每天都睡不好觉,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原以为还能象在欧洲一样,大家对战俘客客气气,没想到鬼子一上来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万金松他们把人一队队叫出,也是怕大家得知获救,会情不自禁地呼喊老丘,所以只得再做一次恶人,相信没有人会怪罪的。
果然,当这二十多人走到后面,看到两边的英国人在不停用英语关照他们不得出声时,一个个顿时泪流满面,全都低声哭泣起来。
“戴维斯少校,是你吗?我们真的自由了吗?上帝啊,你真的带人把我们救出来了?”一个英国上尉轻声问道。
戴维斯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说道:“救你们的不是我,是他们!”说完伸手向打手电的人一指,这个上尉这才发觉,面前这个打手电的胖子,但他怎么看都发觉这胖子不象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