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半天不说话。
这时一个河南口音响了起来:“官爷别看了,这地里的虫卵多得很,只有到了冬天下场大雪才能冻死,可我看这天哪,保不准明天就是个灾年!”
万金松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农,黑红的脸上布满了沟壑,一双眼浑浊不堪,说完后抬头看了看天道:“这兵荒马乱的,要是再碰个灾年,咱还有活路吗?”
“谁说没有活路的?你要相信国府,就是有一点饥荒,国府也会下拨救灾粮的,我说老头,你可别瞎造谣,上面听到了会拉你去吃板子的!”
“这谁呀?”万金松一回头,只见身后站了两个人,一个是戴着墨镜的夏中校,另一个刀疤脸说不出的狰狞。万金松对刀疤脸嘿嘿一笑,气得他顿时捏紧了拳头。
“没事老乡,他也就敢咋呼一下,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放心好了,我们是八路军,专门为老百姓说话的。你跟我说说,这事是不是真的,要知道,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是看你们是八路军才说这话的,明年肯定是灾年,我种了一辈子田了,这事八九不离十!至于国府,哼,我们的税都收到四十年后了,就这点粮,能不能吃到开春还另说呢!”
“卧日!”万金松气得跳了起来,对着夏中校大骂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口中的国府,听说过寅吃卯粮,没想到你们都吃到改革开放后了,天下有这种官府吗?”
“什么,什么改革?这可能,也许是地方政府私下的行为吧,我回头一定调查,一定调查!”
“你调查个屁”万金松就差指着他鼻子了:“就是查出来,你敢往上报吗?你一个小小的中校,人家汤司令捏死你就象捏死只蚂蚁!老乡,听我说,趁着现在有粮,赶紧带人出去逃荒,不用跑多远,到陕西就行!”
这时,周围已围上了好多老百姓,一个个窃窃私语,对穿着国军服装的夏中校他们指指点点,小夏觉得面子受到打击,也大声道:“你这是典型的挖墙角,扰乱民心,我要向上峰控告你们,你这是破坏抗战!”
万金松气极而笑:“你敢吗?夏中校,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这中校是怎么来的吗?别忘了西安那晚的车站送行!”
“卧艹呢马!”刀疤脸再也忍不住了,提起拳头对着万金松就冲来,身边柱子横着踏出一步,双臂交叉,“嘭”的一声就挡住了刀疤脸这一拳!
万金松他们往旁边让了一下,车上的战士们也纷纷叫好,部队中,打架是常事,只要不动武器,上面也没人怪罪,何况他们每天的训练就是以互相击打为主,现在也想看看号称队伍第二的大柱到底有多厉害。
刀疤脸也不是善茬,拳脚功夫得过高人指点,这才被西安站招为头号打手,两人一对起来,都是实打实的硬碰,真是拳拳到肉!
只见黄土路上,尘土飞扬,不一会就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拳脚打中后的闷哼不时响起。
大柱功夫其实不如刀疤脸花巧,但他的耐力可是出了名的强,搞击打能力更是出奇的强悍,不一会,就打得刀疤脸频频后退,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刀疤脸打到现在,越打越心惊,这家伙难道是木头做的吗?挨了那么多拳就不疼吗?心里正想着,就见大柱一个右勾拳扫来,只得用左臂格住,发觉力量不大,正要奋起余勇反击一下,突见大柱一条大腿鞭扫而来。
他躲无可躲,只好再但出右臂挡住,只听“嘭”的一声,整个人被这一腿给扫起半尺高,直直地砸向身后的玉米地。
“哗啦”一阵乱响,刀疤脸仰身躺在玉米杆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嘴里真嚷着:“好小子,到现在才发力,这一腿,够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