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里烧了开水,八个人充当了临时医生,其中手艺最好的也只有万金松和王喇叭了。没有麻药,止疼的主要工具就是一个小木棍!
最先要处理的是那些轻伤员,因为几个人都不怎么会手术,那些弹片扎入体内的没两把刷子,谁也不敢来,倒是被友坂弹远距离射穿的,很好处理,拿小木棍咬嘴里,然后用盐水洗干净伤口,倒点火药,一点火,完活!
方法是有点残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尽管后来每个人屁屁上都打了一针,但那个痛啊,实在吃不消的只得叫!
被弹片击中的有点麻烦,尤其是击中头部的,谁也不敢动手,哪怕是喇叭这个二把刀也不敢,只能先处理可以拔出的弹片,场面实在太残忍,但这些战士却都死命忍住。
等最终于几人治好能治的伤员,发现情况还可以,只有六个是体内中弹的,五个是头部中了弹片的,八路军没有钢盔,好多机枪手优先被鬼子小炮盯上,所以伤亡大都是机枪手和副射手之类的人。
最终,绷带全部用完,就连两个青霉素过敏的也吃下了万金松带的几粒珍贵的口服药,让大家吃饱了带出的鬼子粮食和罐头,就地休息。
第二天一早,万金松从哨位上回来,发现没有一个发烧的,顿时感觉特别好,终于把这些伤员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要是没有那些青霉素药,这些人得有一半牺牲于发炎!
吃完早饭,在几个民兵的带领下,一大帮人开始出发,这里是四战之地,谁知鬼子会不会搜过来,再说,虽然基地有手术器械,但没有医生也是白搭,得先把人送到海边养伤,回头再找医生。
用了一天时间,走的走,抬的抬,终于赶到了海边,这时是日照南边的王家村,鬼子一时还没能过来,不过打渔的人却不怎么方便了,海上经常有鬼子的巡逻艇,一旦发现,也不讲理,只管用炮轰,害得沿海的渔民度日如年。
民兵是区小队出来的,基中就有王家村的人,名叫于二狗,这时老百姓只以为起个贱名好养活,所以也没人笑话,而此时,整个中国叫这个名字的不要太多。
于二狗带着万金松来到独门独院的一家,下面石头,上面土垒,里面的房子也是这样,只不过顶上盖的是海草,这种房子其实冬暖夏凉,是沿海居民的首选。
大黄狗“汪汪”的叫声提醒了主人,于二狗在门外轻叫道“二叔公,是我,二狗!”
很快,门开了,灯笼后面,一个矮个老人出现在门口,花白的头发,黑红的脸膛,眉宇间说不出的愁苦,“是二狗啊?这位是?”
“这是我们队伍里的,我带他来是想找你商量点事”二狗向后看了眼,轻声说道。
老人把两人让进屋,里屋里有个妇女在说话“谁啊?是二狗来了吗?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做饭去!”
于二狗连忙说道“婶婶,别忙了,我们几句话就走,后面还有任务呢!”
老人其实年龄并不大,才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岁月的风霜早早催老了海边的人。“找俺有啥事?是不是队伍上要出劳力?”
万金松道“不是,二叔公,听说你有一艘大渔船,我们想买下来!”
一听说这个,二叔公深深叹了口气“唉,都是小鬼子造孽啊!一家子省吃捡用,好不容易买了条大船,这鬼子就来了,这不,打渔都不敢,你二哥、三哥前几天冒险出去,却被鬼子碰上了,一轮机枪老远就扫了过来,好在当时风大,两人拼了命逃回来,但你三哥却被子弹给打伤了,到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