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互相扶持着,再次来到射击口,副射手刚擦上弹板,忽然听到脚底咕鲁鲁一阵响动,回头一看,“谁把手雷搞掉了,要死人的!”
旁边另一个机枪副手一看,“哪尼,手雷,不好,要爆炸了!”
“轰”二楼注定今天是多灾多难,先经炮轰,再经火灾,又被雷炸,事不过三,最后终于没能躲得过去。
大柱他们冲到二楼,只留下一个善后,两人风一般跑上三楼,到楼顶一看,真特么惨。
一个鬼子被炸得四分五裂,另几个不同程度受伤,只有一个在抱着头哀号,脸上估计是被板砖拍伤的,全是黑乎乎的血。
大柱给几个伤兵点名时,二牛也解决了围墙上的另两个鬼子机枪手,并收起了吊桥。
惨叫声不停响起,不能冲锋了,只见跑在最前面的伪军一个个抱着脚坐在地上惨叫,自己作的苦果还得自己品尝,这玉米杆都是按照井上的要求砍的,留下了短短的一个斜口,谁知今晚竟然是自己受害!
鬼子趴在伪军后面,架起机枪,开始和对方互射。双方的弹道在黑夜里交织,竟然编起了一道平平的火网。
井上对身边的两个军曹挥了挥手,命令他们带队迂回,从侧面攻击。
“咯咯咯、咯咯咯”这种枪声只要是鬼子都熟悉不已,野鸡脖子,92式重机枪,重得要死,也准得要命。
现在,这准确的子弹却从后面打进了自己人的身体,只是一个长点,右侧的机枪火力就失去了声音。
“轰”与此同时,一发榴弹在井上身边炸响,把右侧领命正要出发的军曹炸得浑身颤抖,而后,身上就象漏了的水袋,四处往外冒血!
“八嘎,炮楼的人要造反吗?”所有鬼子全都回过头去。眼尖的发现吊桥竟然收了起来。
“完了,炮楼被夺了!”这是井上第一个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小队的鬼子是绝对不会造反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炮楼被人家占领了。
是跑路,还是进攻,这可是个问题。
跑,趁黑夜从两边突围,不一定跑不掉,但在同僚面前怎么说?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小队,被人从炮楼里赶了出来?把老窝丢了?这也说不过去啊!
井上在流汗,他又在犹豫了,在敌人的炮火中、在同伴的不停死亡中,他在权衡。
就在所有鬼子认为井上要拼命时,井上竟然发布了命令“松下小组留下阻击,其他人跟着我向北方突击!”
向南肯定是不行的,那里是自家上司,回去肯定得挨揍,向北还好点,先到兄弟部队躲躲,等风声过了再说,说不定还能留条小命,这也是井上权衡半天的想法。
手下全都暗自点头,炮楼肯定回不去了,那里吊桥都收起来了,上面还有机枪小炮,拿命拼都不行。
只有松下伍长暗自垂泪,但军纪就是如此,上面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鬼子拼起命来还真不是盖的,松下小组在和五连对射,伪军被赶着向南逃跑,这一跑起来真是五里四散,想抓都不好抓。
而井上却反其道而行之,带着仅有的十来人一窝蜂地向北边冲去,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松下的这十来个兵没能翻出什么泡,但等莫老虎打扫战场时,却发现没有一支完整的枪,全被鬼子临死前破坏了。
气得扔下一杆破三八,大骂道“这小鬼子也太精了,给他选好的路不走,竟然逃了!还把枪搞坏了,真是太缺德了!”
万金松跑过来说道“算了,那个鬼子也算是个人才,竟然给跑了,不过也没什么,就那七八个人,能有什么作为?再说了,那军火库里的武器还不够你得瑟的呀,跟这几支破枪较什么劲?”
“说得也是啊,咱还得了个军火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