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握住我的双臂,“冉冉,赵大熊死了,就算你过去了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得不到任何答案。我去找找狱警,看看能不能得到点别的消息。”
也……只能这样了。
我艰难地点头,强力忍着才没有把眼泪流出来。怀着巨大的希望而来,结果给予我的却是巨大的失望,无法形容,那种感觉是怎样的。
代宁泽把车给了我,一再嘱咐司机要把我安全送到家。一路上,我都心事重重,理不清赵大熊为什么就自杀了,不迟不早,正好这个时候……
“余小姐,到了。”司机提醒我一声,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墅。吃力地理了一下发丝,我才有力气推开车门走进去。
“余小姐!”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差点把我撞倒。我茫然地看着她,并不认识。
“你是谁?”司机吓了一跳,忙过来将那个女人隔开,眼里满是戒备。女人想要扳开他的手,想要到我身边来,却没有成功。她的眼里带着焦急,并不像居心不良的人,我却没有心情去理睬她,大步往屋里走。
“余小姐,那不是我做的,我把地板拖得很干净并没有撒水,更没有撒能让您滑倒的东西,我可以发誓。”女人看到我要走,急了起来,大叫。
我蓦然停住,去看她。
看到我关注她,女人更急了,“余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就是雅致餐厅的清洁工啊,那天我负责洗手间的清洁而您正好摔倒,后来经理带我去给您道了歉。”
哦,是她。
当时她耷拉着脑袋,没让我看清多少脸部细节,所以没能记住。
我晃了一下头,司机松开了她。她几步跑过来,拉着我就要下跪,“求求你余小姐,帮我在经理那儿解释一下吧,我真的没有泼东西让您滑倒。我记得很清楚,每次我都是用半湿的拖把拖两次,再用干拖把拖一次地板的,如果真要撒清洁剂是一定会封锁厕所的,这是餐厅的规定,我也从来没有违背过。我也搞不清楚,那些东西是谁弄的,那么滑的东西,我们的清洁剂里是不可能有的。”
她的话让我僵了一下,“你是说,有人加了另外的致滑剂我才摔倒的。”
“应该是。”女人点头,“洗手间的地板是特制的,一般的致滑剂没办法让人摔倒,您摔倒后我去看过,地板滑得可怕,如果不是有人有意弄了致滑剂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我相信她的话,高级餐厅,一点一线都小心翼翼,绝对不会在洗手间这种事上闹出这样的大问题来。
“上次,你怎么没说?”当时摔得挺惨的,后来去了医院,经理马上带着她来认错,我也没有深想。直到她今天出现,我才能想到许多事来。
女人委屈极了,“经理知道事情闹大了,怕自己受影响就强拉我出来垫背。我当时有想说出来的,但事后那里被人清洁了一遍,致滑的东西早没了,我也没有证据,而且经理说了,如果我不道歉,以后就别想在任何地方找到工作,我还有孩子要养,不能……可最后,我还是被开除了。如果真是我的错,我也认了,可不是啊,余小姐,我看得出来,您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才在这里等您,跟您解释。我也不知道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弄得您摔成那样,但真的不是我……”
我低头看眼前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皮肤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粗活的。她属于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实在的人。
我们素不相识,她没必要设计我,而且她显然条件并不好,否则也不会低声下气地跑来跟我解释,想要回原本的工作。
或许,真如她所说,是哪个不识趣的孩子搞的恶作剧。
我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晚点给你们经理打电话,告诉他不再追究这件事就是了。”
“谢谢您啊,余小姐真是个好人。”她对我千恩万谢,几乎要磕头了。我心乱如麻,应付了几句叫司机带她离开。
代宁泽很晚才回来,告诉我赵大熊并不是自杀,而是和狱中的人发生了口角,最后演变成肢体冲突,两人在高处打斗时跌落而死。当时因为没有看到另一个人,所以以为他自杀。
那人已经被控制,但赵大熊的命却已经无力回天。
这结果虽然解除了我心里的大堆疑惑,却也从此父母的案情再难显露真相。第二天,我和代宁泽亲自上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大熊的女儿和前妻。他女儿又哭又喊,直叫着是我们害死了他,情绪极为激动,差点将我推倒。好在代宁泽处处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