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荡不羁,不仅在酒楼纵酒招妓,而且与他的两个侍从也是不清不楚。”
小左小右都是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本朝本就盛行“贤”风,自然容易让人联想。
但是弯大人不这么看。“毕竟是年轻,年少风流也是难免的,不过瑕不掩瑜,这朝中上下,对他的人品、医术和侠骨仁心都是有口皆碑,应该是不会错的。”
弯大人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云逸,只是闲暇下来,依旧是给杜百年修书一封,委婉提及酒大伤身的危害,看得杜百年莫名其妙。
云逸花了重金去弯家打听消息,结果听到的是弯大人的宽宏大量之言。
云逸满心郁闷,只得再想主意。
想来是自己平素风评过佳,一时半会儿地,但是不能让弯大人改了印象。
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众口铄金,弯家就是想不信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只是云逸不敢啊,若是大家都知道他做了出格的事情,那家里也是瞒不过去的,那就等着分分钟被打烂皮吧。
云逸各种为难,发动小左小右一起帮他想办法。
小左倒是想出个好主意,再过旬日是灵山寺祈福节,弯家也为弯敏约了大师祈福。
“不如三少爷借机一会佳人?”小左笑得很邪恶,小右敲了小左一下,埋怨云逸道:“爷都把我们教坏了。”
云逸也觉得愧对属下似的,不过小左这个主意不错。
云逸特意置办了一件大红刺绣,阔袖低领,看起来就猥琐的锦绣长袍穿上,再对着铜镜苦练了一番邪魅笑容,准备好了,又带了一壶烈酒去唐突佳人。
弯敏长得眉目清秀,豆蔻梢头,尤其是那清澈的双眸,纯洁得犹如天使,让人不忍亵渎。而她的肌肤就更是柔嫩得像是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似的。
所以云逸的手虽是掐上了弯敏的脸蛋,却是无法像原来想象那样用力拧下去。
不过他嘴里喷出的酒气已是呛得弯敏咳嗽起来,脸也红得很苹果似的,却是越咳越厉害,要喘不上气来。
这位弯家大小姐竟还有气喘之症。云逸无奈,只得先为弯敏推拿,让她缓上气息,又命小左倒了清茶来,拿了一颗清心丸喂她吞服了。
这清心丸本是云逸留着遮掩酒气用的,但是正派上用场了。
弯敏缓过气来了,也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了,便福了一礼,感谢杜三公子的相救之恩。
云逸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来,便又假意起了色心,去摸弯敏的脸颊,弯敏只是闭了眼睛,虽是吓得瑟瑟发抖,却是不哭不躲,云逸反倒下不去手了。
云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卑鄙了,缩了手,垂头丧气地铩羽而归。
果真,弯家的消息传回来,弯大人觉得云逸虽然行事孟浪轻薄,但是心地善良,能知耻而退,尚堪造就。
云逸更郁闷了。
只是云逸不知道的是,弯大人于闲暇之余,又给杜百年修书一封,大谈弟子的修身之道,又是让杜百年不知所谓。
云逸实在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偏收效不大,还打草惊蛇。
弯大人细细思索起来,也觉事有蹊跷,便让儿子寻人去杜家打探一下,云逸在杜家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下杜云逸的机会可来了。弯家派来的这个人正是杜云逸的人。
云逸觉得干脆下一剂猛药,对弯家透风,谎称他宣.淫过度,已经不举了。
这个消息传到弯家,弯大人可是再不能镇定了。
但是如今弯家要和杜家结亲,除了云逸,实在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云轩、云朗都有贤妻,云昭又是狐男,云斐又是庶出……就只有云逸可选了。
弯大人无奈之下,却依旧不肯退婚,只是又给杜百年修书一封,都说医者不自医,虽是难言之症,也宜尽早延医用药,勿要讳疾忌医。
杜百年这回有点儿看明白了。这是说云逸呢。难怪自从两家议亲以来,这弯大人“聊天”的书信就不断,这一定是云逸在暗地里弄什么玄虚了。
杜百年虽是觉得好笑,却是不能任由着云逸折腾,便把这件事交由云轩处置了。
云逸其实也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情,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总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就等着秋后算账,被打烂了皮吧。
然后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儿云逸接到确切密报,说是弯大人已向杜王爷具简相询了。
云逸想这回完了,东窗事发,越想越是害怕,连屋子也不敢出了,便是给大哥请早都不敢来了。
只是这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云逸正在屋里忐忑不安时,风前过来传云轩的命令:“大少爷请您过去,有话问您。”
云逸的小脸立时就吓白了,各种惧怕着随风前来到大哥的堂上,触目便是横在堂下专用来行家法的条凳和红木板子。
云轩正在喝茶,凌墨侍立一侧,十三和十七侍立堂下候命。
云逸扑通跪地,强稳了心神道:“大哥,找逸儿吗?”
云轩放了茶:“这些日子你都折腾些什么?是自己招?还是等被打烂了皮再招?”
云逸犹豫着:“逸儿不敢……”
云轩挥手:“十三替你家三爷将衣裳褪了,请到刑凳上去吧。”
“大哥。”云逸又囧又怕,急声唤道。
云轩不理他,又去端茶,十三已经走过来,在云逸身前屈下一膝:“属下僭越。”
云逸狠狠瞪了十三一眼:“滚一边去。”
十三未动,云轩端着茶冷冷地道:“用我亲自动手吗?”
“大哥,逸儿错了,逸儿招了。”云逸只得屈服。
云轩略摆了下头,十三对云逸一顿首,退后一步,立了起来,退过一侧。
云逸满面通红,将自己这些日子来做的荒唐事儿一一招了。
云逸都交代清楚了。垂着头等候发落。堂上一片寂静。
风前忍笑忍得满面通红,凌墨心里虽也觉可笑,却是笑不出来,三哥这般胡闹,丞相无论如何也不能饶过了。
果真,云轩丝毫也没有笑的意思:“你不愿与弯家和亲只忍着罢了,偏满世界折腾去,可见是皮子紧了,自己找打。”
云轩的意思再清晰不过了,不用说与弯家悔婚,就是不愿的意思也不能有。
“自己褪了衣裳过去吧。”云轩挥手。
“大哥……”云逸可怜兮兮地看着云轩。
“再磨蹭就送刑堂打去。”云轩起身。
“给我重重地打,打到起不来为止。”云轩吩咐十三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