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加持过,送给杜云裳的礼物。
杜百年很喜欢子清,又乖巧又听话,不闯祸也不惹事,每天安安静净的。
子清待要出门,凌墨进来给杜百年请安,子清就暂且退立一侧。
“丞相命凌墨向爹谢罚。”凌墨跪地叩头。昨天晚上风上过去传杜百年的命令,说是免了云轩谢罚,命他闭门思过十日。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杜百年余怒未歇不想见到儿子的意思,实际上是体恤云轩,免了他的晨昏定省,让他安心养伤。
凌墨如今也不需每日向云轩请安。当日凌墨受伤,杜百年亲自下的命令,说是免了凌墨每日请安的规矩,让他安心静养。
如今这一免已是月余,凌墨便是身体上的伤好了,心伤未愈,看都不想看到云轩,借了杜百年的这个命令,便是早已行动如常,却还是不曾去给云轩请安。
云轩也不敢挑剔他爹的命令给了凌墨这许多自由,更不敢提醒他爹早日收回成命,今日倒是趁了这个机会让凌墨来代他谢罚,也让他爹看看,凌墨这已是大好了,您看看,是不是也该重新正正这请安的规矩了。
“凌大哥身体好多了,也许可以出去走走?”子清微微笑着建议。
“小墨出去走走吧!”杜百年觉得凌墨似乎日渐消瘦了,本是那样清俊的朝气蓬勃的少年,如今却甚少能看到他的笑容了。
“对了,你可以与子清一起去看看魏夫子,看可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杜百年建议道:“听说他最近正在筹集新春灯盏,并要为京城百姓募捐冬衣,你可代表杜家略尽绵力。”
凌墨今日正是有意外出,听了杜百年的吩咐,便恭声应了,与子清一同告退出来。
“我与凌大哥一起去吧。”子清邀请凌墨同行。
“你先去吧,一个时辰后,我自会去拜望夫子。”凌墨不理子清,出了府门,径自去了。
凌墨乘坐一辆马车,疾驰到城外的一处水库附近,这里有一处大的山庄,名为“零落”,依山而建,院墙高大,大门紧闭,谢绝游人到访。
凌墨到了山庄门前,大门却是立即便打开了,两个靑衣少年对凌墨行礼问安,待凌墨进了山庄后,大门又合上了。
子清落足在一棵大树上,对着山庄内遥望。山庄内有一排排的房舍,竟是居住了不少人,凌墨进去后,许多人从屋内走出来,多是老幼妇孺,对凌墨行礼,状极恭谨。
子清冷笑一声,凌墨平素看起来冷傲,到底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为了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平白惹恼云轩,受了那样大的苦楚。
山庄里的这些人就是凌墨暗违云轩之令,私自放纵的罪臣家眷。按朝廷律例,凡判满门抄斩的罪臣,家中男丁与妻女俱殁。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要死,哪怕是襁褓之中的婴儿甚至是已经外嫁生子女的女儿也要连同所生子女一同处死,斩草除根。
凌墨却认为此法太过于残酷,且有违天和,曾向云轩委婉建议,应细化律法,适当予以宽免,却被云轩所斥。
“这里所有的人三日后都要迁往关外,你们准备一下吧。”凌墨吩咐自己的部署:“若是有执意不肯奉命迁徙的,也由他们吧。”
将所有的人流放关外,已是云轩最大的让步了。只是这些人中,有固执的,年纪大的或是身体羸弱之人,许是宁可死在京畿之地,亦不愿意,背井离乡,颠簸千里,无法魂归故土。
“凌将军不能再保护我等性命了吗?”一个老妪拄着拐杖,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不顾侍卫的阻拦,走上正堂,质问凌墨。
“既然你曾给了我们生的希望,如今为何又弃我们于不顾呢?早知如此,就不必当初!”老妪愤恨地道:“老身真是愧对先夫,不该忍辱偷生,到如今,却依旧是不得善终啊。”
凌墨规劝道:“老夫人如今身体尚康健,即便流于关外,也未必就有性命之忧,况且就是为了笙儿考虑,您也不该轻言放弃的。”
“我这把老骨头就是再康健,也抵受不了关外风霜凛冽之苦,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难道要在蛮荒之地苟活吗?”
老妪高声斥责凌墨:“你只是不肯想法子保住我们的性命而已!所以才会任由我们自生自灭!老身真是信错了你啊。”
“是凌将军信错了你们才是。”子清悠然地走到堂上:“若是没有凌将军,早在一年前,您就被腰斩于市了,您早已不是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只是一个侥幸未死的罪臣家眷而已。”
老妪被子清的话噎得脸色大变。
“对于这些没有一丝感恩之心之人,凌将军未免也太宽纵了。子清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莹白的手指。
“你不许乱来!”凌墨忽然喝道,抬手一掌便向子清打去。
子清淡然一笑:“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子清对凌墨打来的一掌,不避不闪,忽然隔空出手,一扭,那老妪的脖子便咔嚓一声,被拧断了,尸身扑倒在了地上。
凌墨这三成内力的一掌“碰”地落实子清胸前,子清竟然毫发无损。
“斩草必要除根。”子清看着老妪身侧似乎已被吓傻了的小男孩,面上杀机又现。
凌墨大惊,忙纵身而出,将吓得傻在原地的小男孩儿一把抱在怀中,才转身面对子清。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墨以前也怀疑过子清的武功似乎比看起来要高很多,但是却想不到,会高到如此地步,自己只怕非他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