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失望,从而更受打击。
我抓着药材,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对克数的掂量越来越精准。
姥爷没有说要喝多少,我觉得应该先配上两副,一剂药不行等下一次再来一剂。
称好药回去煮我的方便面,然后上课回家。
我开始抗拒夜幕的降临,走在路上总想着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以前觉得空荡荡的屋子象征着自由,现在看来只有孤独跟恐惧。
那个鬼说,如果治好了这病他会给我报酬。它昨晚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那说不定今晚还会过来。
有了这个认知,我站在药店门口吓得脸色苍白,可是如果不回家,去打扰我爸吗?他现在有自己的家庭了,我过去就跟插足他们幸福的小三小四一样可恨。
“嗨,你的快递!”一个黑影蹿过来,我正愣着神被他吓了一大跳。
这个快递员身上穿着X达的工作服,身后那个车子有些破破烂烂,车体上还印着自家快递公司的广告。
我接过他手里的小箱子,不免有些疑惑。
“我没有买东西啊。”我蹙着眉头,路边的灯光有些昏暗,我看不太清上面断断续续的字迹。
那小哥傻呵呵的笑着:“说不定是谁送你的,给你你就拿着吧,快点签收我着急下班。”
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在箱子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他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还有一顶鸭舌帽,身上捂得严严实实。我还纳闷儿,这个小哥挺有个性。
我不怎么喜欢在网上买东西,六七家快递撑死也就两家快递小哥认识我而已。等他眉眼一弯,撕掉上面我签名的地方,坐上车子就扬长而去。
不对!我看向车子过去后留下的一堆莫名的液体,有些发黑,黏糊糊还没有干涸,顺着并不平坦的石砖慢慢朝我这边儿流来。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只是在店门口站了站而已,为什么他就认定我是这个快递的主人呢?
我皱着眉头,不免有些生气。
这个快递公司也太草率了,我抱着那个极大可能不属于我的箱子,朝着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快递小哥念叨了几句。
就这个态度,迟早要倒闭!
我拧开店里面卷闸拉了上去,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药房的灯居然是开着的!
我登时就惊呆在原地,明明我没有开灯的,这灯也不会自动开启。
我抄着旁边拉铁闸的长铁条给自己壮胆子,朝药房大喊:“谁啊,谁在这里!”
如我所想,没有任何人来回应。我竖起耳朵,希望听见一些轻微的动静,屏息凝神果然耳边有些沙沙沙沙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老鼠在啃什么东西一样。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不管是发生什么,这老鼠上药篼都是医生大忌的事情。
我放慢了脚步朝里面走去,绕过玻璃柜台扒头往里面一看——
“啊!”
里面是我昨晚上看见的黑鬼,他抓着一大把的山楂正往自己嘴里塞,我刚刚跟他对视简直惊悚到了极点。
没有任何黑仁的眼睛,皮肤跟大地干裂一般好像随时都掉落下来,细看还能看见里面隐隐的血丝。
我往后一退,手里的铁棍成了阻碍,脚下一绊没有任何征兆直接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我疼得呲牙咧嘴,那鬼魂站起来,手里面的山楂从他合不拢的手指缝里直往下掉。
门外还有车子路过街道滴滴响起的声音,现在我只想跑,跑得越远越好。可是这东西他一眨眼,拽着我的腿就又把我拉了回去。
我吓得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是来感谢你的,党医生!你姓党对不对。”他笑的人畜无害,我浑身冰冷跟置身冰窖一样。
目若呆鸡的点点头,他有些兴奋:“你快拆开快递看看,喜不喜欢里面的东西。”
快递?
我回身望了望门口,难不成那个可疑的小哥是给鬼送的快递?
他还在鼓动我拆开那个快递箱子,我不敢抬头,撕胶布的手都在抖,生怕一拆出来个什么让我接受不了的东西,直接就一命呜呼。
这样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我闭着眼睛,摸索着把箱子打开,在黑鬼的注视下斜了一眼,立马就瞪直了大眼。
“你这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