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做‘锤子’的人。
“东风,锤子这个词在重庆话里是什么意思你很清楚,基本可以算是重庆人的口头禅之一了,锤子哥这种名字很平常吧?”我有些怀疑的说道。
“我认为不会很正常,一切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多巧合。”唐东风摇了摇头:“不过这件事先不说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关于董燕的事情,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
开着车,我慢慢的向着下面走去。
这里距离212正公路上还是有点远,董燕不可能走的那么快,我还需要等等她。
有些事情,撞破了会很尴尬。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董燕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就是最早的时候,她和我聊了一夜关于井双地区发生的一些趣事和尴尬事情什么的,然后发现我们两个长大的环境如此相近,有那么多彼此都能听懂的共同语言的时候,我真的喜欢上了她。
更何况:她确实是个真正的美女,虽然带着那么一股土气和野性。
但是后来的经历证明:虽然我们在一个地区长大,有着彼此非常熟悉的气息,但是对这种环境的理解和采取的措施,我们两个完全是两回事:董燕完全不接受这种环境,时时刻刻,甚至不惜任何代价的想要离开这里,去更好的地方。
而我则是融入进了这种环境里,慢慢的让自己适应,甚至喜欢上了这种环境,然后在这种环境里面慢慢的成长,最后终于能跳出这种环境的人。
对世界的理解和反应,造成了我们的世界观早就大相径庭。
一路慢慢的向前开,我终于再次看到了董燕:她在远祖桥口子上不断的使劲挥手,然后随着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音:几辆看起来外形非常夸张的摩托车从井口方向开过来,然后停在了路边上。
重庆是个摩托车文化极端发达的地方:源头就在双碑的嘉陵厂,后来所谓的摩帮几大巨头:隆鑫、力帆、宗申等等最早都是给嘉陵厂配套的零部件制造厂商,后来嘉陵厂盛极而衰之后,重庆的摩托车靠着这些民营企业疯狂扩充,最后终于做到了中国第一摩托车生产城市。
而现在,这些摩帮巨头,都已经改行生产汽车,而没改行的,基本都完蛋了。
现在这些摩托车,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生产的。
那些造型夸张,消音器经过了改造变成扩音器的摩托在路上停下,其中一个机车男对着董燕勾了勾手指,董燕就欢叫着,像是一头小鹿一样的冲到了摩托车边上,直接跨坐了上去,用一个夸张的姿势一把抱住了那个骑摩托的机车男。
然后机车男招了招手,一群摩托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一溜烟向着双碑方向开走了。
原来所谓的锤子哥是骑摩托的机车男?
“……算了,在双碑找家串串夜啤酒,我们好好说说。”我看着那些远去的摩托说道。
唐东风点了点头。
一刻钟之后,我们来到了双碑的一家串串香。
两毛钱一串,便宜又实惠,啤酒3块钱一瓶,喝到吐你也不会觉得有多心疼,但是味道绝对巴适的很。
这就是重庆街头巷尾最常见的东西:串串香,而现在似乎又有了一个新的名词:撸串!
没错,就是撸串。
和好友们,深夜相约,老板准备好了最最地道的火锅底料,打开冰柜,一架架的各种菜肴用竹签子串着,自己挑选自己喜欢的菜,然后一大把直接丢在火锅汤里煮,捞起来蘸蘸油碟吃到嘴里:比火锅便宜,却有地地道道的火锅味道。
吃串串,比吃火锅的环境更加肮脏,更加山寨:往往是道路边上摆着十几张矮桌子,一堆几块钱一个的塑料凳子,几个兄弟姐妹围桌而坐,吃着冰啤酒,在一个锅里抢东西吃。
那吃的不是味道,而是感觉。
吃完之后,看着那一大摞吃剩下的竹签子,很豪气的叫老板:“结账!数签签!”
老板立刻笑眯眯的把一大摞竹签子拿起来,仔细数个清楚:2毛钱一串呢!
不过现在大概因为数这个实在是太麻烦,基本都改成了直接称重量然后换算的办法了。
和唐东风选了些菜,然后开了两瓶雪花啤酒,我们先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开始吃。
吃串串就是这样:先把口腹之欲填饱了之后,啤酒也要喝的有感觉了(重庆话叫做:喝到位了)才能开始说事情。
到了我们两个已经吃的串串堆了起来,雪花也已经打开了第三瓶之后,唐东风总算是先开了口。
“刘波,你知道石小路以前是什么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