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表演,我是毫不犹豫的推脱的。
虽说在监狱里我很放得开,但那也只是有张旭荣一个观众啊。
但几个人哪里放的过我,可以感觉几个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活计了,孔家栋也对我点点头。
看来不露两手是不行了啊,我脱掉外套站在镜子面前深吸一口气。
“我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跳过呢,都是自己瞎跳。如果哪里不好的,你们几个可不许嘲笑我这个大叔啊,我内心可是很脆弱的哦。”
几句话把几个人逗乐了,都冲我喊加油加油,而屁股却毫不客气的坐在地上准备看戏。
看他们都准备好看戏了,我也不能浪费时间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在监狱里都是让张旭荣评价我的水平如何,今天让我亲子对着镜子看看我的水平如何。
至于跳什么其实我已经有了想法,这两年在监狱里的那些感悟我都在张旭荣的指导下化作了我的一个个作品,其中就有舞蹈。
双手抬起在胸前,双脚撤开,我眯上了眼。
虽然看到了五个舞者的眉毛微挑,可我还是不想睁开,即使那不是贬义的色彩。
一是我不敢看自己的丑态,二是闭着眼睛能够清楚感受到心中意境,也怕自己忍不住落泪。
出入监狱无奈,被人毒打,甚至好几次死里逃生差点着了别人的道。黑夜对于生命的漠视,还有单调的无情色彩,发胀的思维和鳞伤的手指。
就像一个大磨盘让人头晕目眩,迷失在其中,而后堕入无间深渊。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表演的。
双手环身,头向上仰起,脚尖微起,一只脚藏在另一只脚后面,随后转动身体。
四肢灵动,轻轻撕扯自己的衣物,表达被伤害的痛与不言。然后猛地向下坠去,展示自己对于堕落的无可奈何与凄凉。
“啊”
耳边甚至都听到了姑娘的惊呼声,但在我的衣服沾到地面的时候,我又将身体往起跳跃,随后用好几种风格的舞蹈技巧来变作我做的各种努力尝试探索之心。
脑海中,我仿佛看到张旭荣站在我的面前,伸出手示意我舞蹈即将结束。我也转动着身体缓缓朝他的手靠近。
当最后一套收尾动作做出,我做了一个抬头的动作,斜侧着身子探出手,顺利的摸到了张旭荣的手。
每次表演张旭荣都要求我的动作完美无缺,最后的落步必须是伸手碰到他的手指,不然我就要被他再操练一遍。
可当我感觉到手指传来的冷意,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随后就睁开了眼。
我的手不偏不倚,摸到了我身前六个身位的长杠。
在我的左边,我听到了六道热烈的掌声,还有一两声叫好。当我回头看着两个女孩子眼里闪着泪花,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过我知道他们看懂了,我也通过了面前六个人的考较。回头看着我摸过的长杠,只有我手指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