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虽说官司已经结了…不过我还是要送上迟来的祝贺,恭喜南夫人找到小公子的亲爹啊。…我指的可不是那康安。”“呵呵呵,张老夫人太关心了。我这里也祝贺张家喜得贵子,后继有人啊。”南飞烟笑盈盈望向张老夫人,眼底深处结上了一层寒霜:“不知张老夫人对我送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我指的可不是我们家影六
手中的贺礼。”
两人明刀暗枪,一来一往,旁人听得糊里糊涂。
张老夫人深深陷进眼眶的眼,浑浊中透着精明,还有冷意。
死抿着嘴唇,僵着皮包骨的老脸,乍一看,好可怖。
南飞烟面色不改,小呵呵地问:“张老夫人,满意还是不满意,你倒是说一声呀。若是不满意,也好叫我重新物色物色。”
字字含着别意。
张老夫人暗中捏起拳头,捏成拳头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还能听不懂南飞烟话里头的意思来?
“满意!相当地满意!”张老夫人那是咬着牙说出的话。
“满意就好。张老夫人,你听过一句话吗?”
张老夫人背着手,不言不语,神态微冷。南飞烟也不计较,犹自笑盈盈地说道:“有道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张老夫人,您这是啊,还之前的烂帐。别怨人啊。”叫一声影六,指着那傻愣愣的门房,“让你来送礼,你也不知道把礼递给张家的
下人拿着。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南飞烟心疼这点子银钱,舍不得把手中的礼品送人呐!”
影六憋着笑,趁着那门房傻愣愣,径自没有品过味道来的时候,“嘭”一下子,就给直接塞进了那门房的手里去了。
“巧儿啊,把那对可怜的母子扶进我的马车里去,哎,天可怜见的,这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南夫人,这是我张家的私事。”张老夫人冷冷的说,开口唤住南飞烟。
“咦?那么说,张老夫人是要认下这对母子了?”南飞烟轻“咦”了一声,嘴角挂着笑,一副等着张老夫人回答的模样。
张老夫人冷哼一声:“南夫人管的真多,是我张家的孩子,老妇人如何焉能够放任他在外长大?这对母子就是冒认的。”
“既然张老夫人不承认,那就算了。我瞧着他们母子挺可怜的,觉得养在身边也无妨。我们南家也不缺这两双筷子。”
张老夫人咬断老牙。怒斥:“混账!老妇人不认他们是一回事。他们冒认张家人,又是另一回事!老妇人自然要报官,自有本县青天大人替老妇人查明真相!”
“诶?张老夫人。你说笑的吧?”南飞烟仿佛大吃一惊。
张老夫人一见,以为她心虚,心中冷笑不止,“老妇人看来像是说笑的吗?”冷笑着看着南飞烟:“莫不是南夫人心虚害怕了?”“噗!”南飞烟喷笑:“管我什么事儿,张老爷子的风流韵事。与我何干?…只是张老爷子也太不讲究了。从前的风流韵事,惹出今天的事儿…,却拿去叫忙着县里大事儿的县丞大人去查。张老夫人,别怪我
多嘴啊,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
张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当下也明白南飞烟说的是真的。
“难不成我张家受了委屈。还不能够伸冤了?”当下气急了。这种事儿,真是难办。没人把这事儿拿到明面上来做的,偏偏她面前这个仇人却打了官司。
“照南夫人的看法。那南夫人之前打的官司又叫什么?”
“张老夫人,我那是遭人诬陷,有证据有证人,你有吗?”南飞烟落下脸去。看了一眼那对母子,她请了人家来演戏。就得保证人家母子的安全。
要是留了这对母子在张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张家可是先后死了一妻一妾,就连两个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死在自家人手中的。
“张老夫人,鉴于你之前百般不肯承认这母子与你的关系。这会儿就算是你肯认回人家母子俩,我也不敢就放任人家母子俩进你们张家门。
要是到时候你气这对母子让你张家在商县百姓面前丢了面子,暗地里对这对母子不好。人家在这里又没亲没故的……”
南飞烟一本正经,“张老夫人,抱歉了,这对母子我不能交给你!
你知道的,我这菩萨心肠的。既然这事儿叫我遇上了,我就得管一管。反正你也不认这对母子的。我就带走了。养在身边,将来若是你找到证据,证明这对母子真的与你没关系的话,再来向我讨要。
到时候,只当我认人不清,向你认错,送上万两白银作为赔礼。”
到时候…,你得找到证据才行!
南飞烟心中冷笑着补充一句。
“你…你!…呼呼”张老夫人喘着粗气,深陷眼眶的老眼瞪得老圆老圆。颤着手指指向南飞烟。就是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
丫头一看情况不好,连忙让张大管事去请大夫来。她自己却青黑着脸,怒瞪南飞烟:“夫人,你还不来帮忙?”
“额…,有你就够了。”她为什么要帮忙?好笑咧。
“夫人,要不是因为你,我家老夫人也不会气晕了。”言下之意是,你能够袖手旁观吗?
“这个…张老夫人是因为我气晕过去的?不是被张老爷子生前的荒唐行径给气晕的?”南飞烟啧啧嘴。眼中有怜悯之色:“可怜哟。来时我就听说了,以前啊,张老爷子家里可是有一只标准的母老虎啊…哎,可怜的张老爷子啊。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因为他不在了,张家偏偏还不打算认。算了算了,你们家
的事儿,我也不好多管。你专心替你家老夫人看病吧,我这就带着人走了。
之前说的那话还作数。欢迎张老夫人找着证据来向我要赔礼啊。”
南飞烟是三下两下,痛痛快快解决了张家老夫人,精神抖擞地坐上回程的马车。
“你!”
任凭那丫头气白了脸,呼唤的声音却被掩着人群的唏嘘声中。
这才记起,这里还有一群闲着看戏的人。
脸色是白了青,青了白,让人把张老夫人给挪到屋里床榻上去。但怎么样,心里都跟堵着一口恶气一样。那丫头眯眼寻思起,怎样才能吐出这口恶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