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叫了他一声,可他却像没听到似的直接略过我,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方玲朝她走了过去,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电话。
莫非……
我拾起我的手机,界面显示已经与葛言通话17分钟58秒,我翻了一下通话记录,报警电话是19分钟前拨出去的,也就是说方玲夺过我电话后就拨通了葛言的号码。
直觉告诉我方玲是故意的,若是不小心拨出去的,那怎么会恰好拨到葛言的?
我抬头看向葛言,他穿着方格睡衣和拖鞋就来了,想必是一听到我们的对话后就跑来了。他把方玲扶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隐忍过后也很明显的哭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玲这会儿却慌张起来,她推开葛言想往楼上跑,却被葛言拉了回来。她眼神回避的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葛言拽着他的胳膊:“我刚才都听到了,原来你当初离开我的理由不是所谓的不爱我,不是所谓的要出国留学,而是被我爸妈逼迫的。你当时为什么要瞒着我,不然我可以和你一起反抗的。”
方玲开始大声抽泣起来:“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你爸妈对立。因为我很小就没有家人,所以我知道家人的珍贵。”
动容和内疚让他紧紧抱紧了她。
……
我知道此情此景已经不适宜我继续待下去了,我默默的关上门离开。
两家本就相距不远,我又走得快,没多久就到家了。李嫂正在客厅里喂旭旭吃面条,我说了句“我去洗个澡”就快速回了房。
我找出换洗衣服,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我努力的不去想葛言和方玲,不去想我们三个人最后是什么结局。
我也没有哭,从眼里涌出来的那些液体,一定是洗澡水渗进去后又流了出来。对,一定是这样的。
洗好澡后我换上衣服下楼,带着旭旭去医院看了葛江成。
我们到时护工正在给他读F市的经济早报,恰好读到丰收智能家居的相关新闻,说这家公司的老板丁书景是位华裔,刚回国创业就出手不凡,不仅在智能家居上打出了一片市场,还准备进军房地产业。
护工不知道丁书景和葛家的关系,念得声情并茂,可葛江成的脸上却有种微怒的神色。
我抱着旭旭走上去和他打了招呼:“爸,我带旭旭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
葛江成这才笑了一下:“乖孙,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我让旭旭面向他:“他已经开始会走路了,能走上一两步。”
“挺好的,看起来挺机灵的,长大了不会比他爸差。”他说着往门外望了一眼,“葛言没来?”
我压住心底的苦涩笑了笑:“加班呢。”
我们在医院里陪葛江成吃了午饭,又等他睡后才离开医院。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葛言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看来还在方玲那儿。
我心底挺不安的,总想往人多的地方窜,这样感觉会热闹些,心里的孤寂不安就会暂时被挤走。
我后来带着旭旭去逛了育婴店,店里有很多漂亮的小女孩穿的衣服,我逛了很久,店员笑着说:“女孩的衣服是要比男孩的好看很多,别觉得遗憾,等你儿子长大了再生一个,凑个好字。”
店员这几句劝慰的话也是好意,可我知道别说我的身体不能再怀孕,就算能怀恐怕也没机会了,因为葛言说不定会放弃我们母子选择方玲。
葛言是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但在感情上却是个细腻善良的人。当初他以为我是挺着大肚想嫁入豪门的贪婪女,所以待我极差,但后来他知道是他强迫我的事情后便立马反省,并做出了改变。
而方玲是个更特殊的存在,他们不仅是彼此的初恋,还是被迫分手的怨侣。时隔多年真相大白,方玲的处境又十分堪忧,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而方玲除了钱以后,更想要的是一个家,一个男人给她的家,葛言很可能会因内疚而选择她……
想到这些,我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连挑好的衣服也不要了,抱着旭旭狼狈逃走。
后来旭旭困了我才带他回家,我眼看着他睡醒了午觉,又开始睡夜觉,可葛言依然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