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身形灵活,在树枝之上穿行速度极快,再加上她一身雪白狐裘外衣,看上去与她那只小白貂一般无异。
少女的脚尖轻盈的点在树枝上,树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上面的积雪扑簌簌的掉下,落在下方整洁的雪地上,如同雨入长河,悄无声息,化为无形。
少女在树上窜来窜去,在确定已经将狼群甩掉之后,少女才从树上跃下,回头冲来时的方向拌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向前继续走去,嘴里还哼着大燕的乡间民调。
怀里动了动,小白貂从小女怀中钻了出来,啪嗒摔到地上,瞬间在雪地里消失踪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两只小眼睛上翻下转,好像一个喝醉酒的大汉。
这也怪不得小白貂晕头转向,少女在树上翻转腾挪不算,到了地上又上蹦下跳。少女是觉得开心痛快了,可却苦了小白貂,被折腾的翻江倒海,天地都转了向,就差没趴在地上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快点!磨蹭什么!”
少女对小白貂的痛苦不管不顾,瞪着眼睛回头挥了挥拳头。看那架势,要是小白貂不赶紧追上去,她今天的晚餐就有着落了。
少女停止了跳动,边走边将自己飘扬在身后的秀发盘好,梳成女童样式的丱发,两条红丝带飘扬在两侧,配上她那张瓷娃娃一样的脸庞丝毫没有违和感,整个人显得俏皮可爱。
丱发少女等了片刻也不见小白貂追来,心中登时火起,腮帮子一鼓,大踏步走过去,从雪地上揪起死狗一般的小白貂,使劲儿甩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小畜生”、“给脸不要”之类的言语泄愤,哪里还有半点俏皮可爱的模样。
可怜的小白貂连哀嚎也发不出一声,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一次次丢入雪地里,留下一个个“貂形”印记。小白貂心里苦啊,也就是它啊!命硬!这才没被折磨死。要是换成它那些貂兄貂弟早就没命了!
兴许是玩累了,少女不再搭理摊在雪地里的小白貂,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一块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凸起石头上,双腿弯曲,两条胳膊撑在膝盖上,小手托着下巴,嘟起小嘴望向家的方向,一种名为思乡的感情在少女心头回荡。
少女是大燕人士,来自一个习武世家,其家中长辈在武林中很是名声显赫。身为家中唯一一根独苗的她自然是被奉为掌上明珠,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捧在手心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然,她能受人宠爱的原因自然不只是因为她会讨长辈欢心,还因为她难得一见的习武天赋,对于自家武学早就滚瓜烂熟,别人要靠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功夫才能悟出的武学真谛,她只是随便想想就能悟出七七八八,这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天才少女却得了一种怪病。她的身体无法长大,始终保持在八九岁的光景,她家长辈费尽了苦工也没能找到治愈的办法,她家中长辈似乎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对于武林中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关心了,对于一些虚名的争斗也不再在意。也正因为这节,长辈对少女是更加的宠溺。
可宠爱归宠爱,少女一直被限制在家里怎么着也呆腻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困在笼子中的金丝雀,只能供人观赏讨人欢心,却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正值青春的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她想出去闯荡闯荡,要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而不是谁谁谁的孙女,谁谁谁的女儿。所以,少女离家出走了。
毕竟是少女,第一次离开家经历了许多的不顺,因为长相怪异被人欺负的事常有发生。要是在家里她被人如此侮辱,她爹她爷爷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哪怕她爹她爷爷不出手,她也早就提剑砍过去了。可毕竟这是在外面,这是在江湖,她虽然没出来过却知晓外面的规矩,凡事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这段时间可是受尽了委屈。
她很多次都想要服软放弃,干脆回家去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怪她什么。可她心里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行!不能放弃!正是这股子倔劲才支撑着她走了下去,让她不顾危险进入这片深林,只为证明她能独当一面。事实证明,少女的确有独立的实力。
少女忽然拍了拍脸颊,把自己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小声嘟囔着给自己打气。
“阮柠七!你可是要成为赫赫有名的女侠的人物!怎么能纠结在儿女情长上面呢!”
原来,少女名叫阮柠七。
阮柠七拍拍屁股,抓起半死不活爬到脚边的小白貂,摸了摸肚子,得想想晚饭吃什么了……
大燕秋天夜晚来的较早,很快就全黑了下来,少女在雪地中艰难的升起一堆火,今天收成不好,她只找到了些野菌没能猎到肉食,看来要委屈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小白貂早就被她放出去自己觅食了,临走前还叮嘱它找到东西记得带回来,这个没良心的出去这么久也没个影,阮柠七暗暗放狠话,要是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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