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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风风火火跑动的动静极大,路过江浅夏院子的时候,把才起床的江浅夏也给惊动了。
眼瞅着昨天还要死不活的文畅只穿着单衣,连鞋袜都没穿的从自己面前呼啸而去,江浅夏眉头微挑,嘴里叼着早饭的油条,两只爪子油腻腻的就往无涯背上爬。
“走着,咱们也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杜飞白,你别跟着凑热闹,去文畅院子里瞅瞅,到底什么东西刺激的他?”
刚跟着跑了没两步的杜飞白不情不愿的翻个白眼,转身离去,月人笑眯眯的冲他挥挥手,对自己“外人”的身份十分满意。
看热闹的不止江浅夏三人,一路上跟来的小姐少爷不少,大家一边紧张的生怕发生什么事,一边心里也清楚,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倒霉罢了。
等一大帮子人呼哧呼哧的跟着文畅跑到他心上人的院子里,被一堆迷晕了趟在院中的下人吓了一跳,又听见里屋传来文畅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时,纷纷停下脚步,遗憾的摇头。
知道里边正上演着生离死别,江浅夏也没了胃口,抓着吃了一半的油条,随便冲恰巧在她身边的长孙婉儿问道:“婉儿小姐,这院子是哪家小姐的,你知道吗?”
嫌弃的瞥一眼她满手的狼藉,长孙婉儿小退了两步,才有些可惜的道:“这是夏州刺史家的小姐,因为平时跟谁说话都怯生生的,所以也没什么坏名声。”
“她父亲是个清官,家里清贫得很,家族血脉单薄,也没有做生意的亲眷,所以她没什么见识,吃穿用度甚至还不如京都下属的普通知县的子女。”
“没想到她会是文畅这个候爷的嫡子的心上人,更没想到昨晚文畅险些身死,她今天就……唉,有些可惜了。”
见多了生死,里边儿的人更是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江浅夏很冷血的没什么情绪波动,只默默的皱起眉来。
正在她好像察觉出点什么,但又没有头绪的时候,杜飞白慢悠悠的赶到,把一封还没来得及拆封的信递给她。
江浅夏二话不说就接过来拆开,自然的跟这是自己的东西一样。
“见字如面,与君惜别……”
信一展开,娟秀的小字跃然于上,一字一句都如泣如诉,读来让人感慨万千。
上面仔仔细细的写着一个怀春少女对爱人是多么的爱恋,可她却不得不让爱人深陷险境,那叫一个悔痛的肝肠寸断。
说了自己有多无奈,又仔细的写自己有多惭愧,既然生不能同寝,那也要共赴黄泉,不让他一人在路上孤单云云。
整封信看下来就是一封文笔感情俱佳的殉情信,但让江浅夏觉着很迷的一点是,为啥这姑娘会坚信文畅已经死了?她昨天把人救回来之后,不是已经通知下去人活了吗? 而且更让她憋屈的是,这写信的小丫头啊,就不知道写写自己受谁胁迫才要害自己爱人的吗?这么含糊不清的什么正事都没说,就把自己给弄死了,简直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