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为了生存就已经用尽全力的时候,可是截然不同了!
万宝阁在边境的掌柜也是个妙人,本身有点文人的气质,却苦于对金钱太过执着,没法儿教书育人当先生。
所以在边境的那些日子,干脆教牧民的孩子念书,反正牧民是绝对不会像大乾百姓一样,嫌弃他是个商贾,觉得孩子交给他不靠谱的……
教导着敦实的牧民孩子,过足了教书育人的瘾,掌柜的临回来复命时,还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学生以后没书念了,干脆自掏腰包请了个先生,接替自己给孩子们继续上课。
江浅夏得知后大为赞叹,直接把请先生的钱给报销了,顺便传讯过去,让多请几个先生,抽空给边军的大头兵们也补补课。
具体效果,江浅夏不敢过多奢望,毕竟连从军中退伍,跟着她这么久的吴熊,到现在也还坚持着那套——有时间认字,不如多杀几个骨利贼,的信念。
为了补偿这么久没管牧民的内疚,江浅夏让商队还运过去了好些美酒和茶砖。
然后自己在铺着羊绒软垫的床上,猫儿似的直蹭,要不是天渐渐热了,她能一整天都窝上边儿。
时间眨眼过去一个多月,眼瞅着皇后娘娘的寿辰没几天了,江浅夏才赶去羽衣庄,把绣娘们强迫症似的不断精修的百鸟朝凤羽衣夺下,随便找个精致的盒子一装,马不停蹄的赶去皇宫。
挺着快八个月的肚子,江浅夏被小宫女扶着,步履维艰的跟在高泉老爷子身后,赔笑听着老爷子念叨她这么久都不来宫里请安一次,被念叨的头晕乎乎的,都忘了告诉内侍,她盒子里的衣裳有多重要了。
见了皇后娘娘,被长孙皇后横眉竖眼的再数落一遍,眼瞅着这位母仪天下的女人都快用上苦肉计撒泼了,江浅夏头疼的举手投降。
“娘娘!您寿辰的礼物浅夏早准备好了,保证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要是东西不好,您当场抽我都行!”
“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长孙皇后不拿话挤兑人了,端着架子抿口茶润润嗓子,才凤目微斜的睨着她,慵懒的道:“说吧,这次提前进宫请安,又想算计本宫什么啊。”
“娘娘可不能冤枉好人,浅夏给您做了件特别符合您身份的衣裳,一二十号绣娘熬的眼睛都快瞎了才做出来的,漂亮的没法儿说!这不,浅夏才把衣裳拿到手,就眼巴巴的给您送来了啊~”
即使是皇后,对漂亮衣裳也没多少抵抗力。来了兴趣的长孙皇后好奇的道:“哦?能被你如此推崇的衣裳,本宫倒要看看到底好在哪儿,快呈上来给本宫瞅瞅。”
江浅夏扭身找装衣服的箱子时,才突然想起来,好像她才进宫,那箱子就被内侍接过去,然后……就不记得放哪儿了?
“咳,娘娘赎罪,老奴这就去把贵女要献上的衣裳取来给娘娘过目。”
高泉极有眼力劲的把问题接过去,从容退出的时候,其他内侍已经跑着去找箱子了。
过了没多久,高泉带着个两股战战的内侍回来了,箱子捧在他手上,可看他的表情,江浅夏的一颗心就忍不住往下沉。
顾不得礼节,江浅夏“腾”的站起来把箱子夺下,放桌上打开箱盖,看着衣服上已经被扯散了大半凤翎的秃尾巴金凤,江浅夏眼前一黑,腿软的向后倒去。
“贵女!浅夏丫头,快平稳内息!”
耳边传来高泉老爷子的惊叫,江浅夏缓了半天,发现自己要不是被老爷子手快扶住,这会儿估计已经躺地上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损坏常瑞贵女送给本宫的衣裳!”
长孙皇后也吓的不轻,见江浅夏缓过来了,马上含怒喝问。内侍跪在地上只知道抖,连话都不敢说。高泉有些艰难的垂首,低声道:“回娘娘话,是,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