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年过四十,有三妻二妾,或许是家里有钱,吃的好补的也好,红光满面,身体康健,有四个儿子仨闺女,二儿子还当了官,在苏杭一带也晓谕盛名,一家子其乐融融,永享天伦。
哎,看人家这命,不服都不行。
张员外听闻有人来探望,倒也不怀疑别人用心,问都不问,便来见客。
白素贞和小青在偏厅等待,张府连待客的茶都是好的,入口醇香,毫无苦涩之味,等张员外一出来,白素贞也不客气,见了礼就问:“张伯伯,您这茶叫个啥啊?我也买点儿回去喝。”
张员外一笑俩酒窝,和蔼的一塌糊涂:“你喜欢就是这茶的福气了,小乐子,你给这位姑娘包一些带回去。”
哎呦,还真是乐善好施……
白素贞赶紧摆手:“使不得,无功不受禄。”
张员外落座,也示意白素贞坐下说话,便问:“姑娘登门,有何事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道理谁都明白,白素贞也没打算绕关子,便浅浅一概:“城东丢了几个娃子,您是员外爷啊,这事儿您知道的吧?”
张员外摸了把胡须,点头道:“嗯,有所耳闻,愿闻其详。”
白素贞站起身来,给张员外施了一礼:“小女子想借张伯伯逐星剑一用,抓那凶徒,保百姓安康。”
这话一出口,张员外顿时皱了眉头,半晌没接上话。
白素贞歪歪脑袋看他:“怎么,您那么乐于助人的人,也会为难?”
张员外看看家丁,良久才屏退左右,下了正座,上前问:“姑娘怎知我家传一把逐星剑?”
白素贞耸耸肩:“我啥都知道,能掐会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我说掐指一算就知道的……您能信不?”
张员外利马摇头:“不信。”
白素贞叹口气:“好吧!”
话音一落,白素贞小手一挥,大喝道:“青儿!雄黄剑!”
小青听令,手臂一伸,雄黄剑自己飞出,悄然落在白素贞手上,这一连串的动作看的张员外一愣一愣的。
白素贞看他傻眼,心里就舒服了,拖着剑递去张员外面前:“实不相瞒,我白家也祖传一把宝剑,名‘雄黄’,降妖除魔这把最好,您看看?”
“咦?我看看!”张员外甚是好奇,接过雄黄剑在手上一顿端详,最终睁大双眼感叹:“好啊!真是好!看这剑身,寒光乍现!触手刺骨!怕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啊!”
“识货!”白素贞伸手就夸:“若您不放心,我就把这雄黄剑压在这里,借您逐星剑三日,必将赎回。”
张员外似乎还有些为难,再把雄黄剑递回白素贞手里,皱眉想了许久,再问道:“可是真要抓那歹徒?”
如此一问,白素贞就放心了,若不是真体恤百姓,他为何会将雄黄剑交还,再问这么一句?
白素贞笑了,无比真诚:“张伯伯放心,逐星剑我会好生保管,这事儿也不瞒人,您若不放心,大可到知府衙门询问,陈大人能为小女子作保,只拿逐星剑抓贼,绝不占为己有。”
张员外点点头:“我相信你。”
随后,张府小厮拿来逐星剑,这剑通体银光,毫无任何装饰,只是剑柄上点一青翠,正如一星在空,闪闪发亮。
“好漂亮……”白素贞这三个字,虽不足以夸剑,但确是真心所叹。
张员外看她一笑如月,淡说:“疑人勿用用人勿疑,快去快回吧。”
白素贞鲜少佩服人,但来到这里,她才发现能让人敬佩的人,实在是多。
前有杭州王三爷,后有仁者吴人杰,再有清官陈伦,如今,又多了一位张员外。
白素贞单膝跪地,如侠士般抱拳:“小女子敬佩您的气度!借剑三日,定来奉还!”
张员外大笑,忙将人扶起:“女子有你胆识,也是百姓之福。行了,快去吧。”
白素贞接剑,刚要转身却停了脚步,还是把雄黄剑放在桌上:“您相信我,我也相信您,这剑我就压这儿,三日后再来取!”
张员外弯唇而笑,对白素贞点头。
出了张府,白素贞呼了口气,淡笑对小青说:“走吧,吃鸡!”
然,小青却皱着眉头看那逐星剑,满眼的不可思议:“家传的呀,你说几句话就借来了?”
“咋了?”白素贞问。
小青眉宇并未放松,只问:“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也太顺利了。”
白素贞苦笑一声:“你呀,就是糟心糟惯了,骑车一路闯红灯,看见个绿灯你倒停那儿了!别瞎琢磨,这不是事情顺利,而是遇上对脾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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