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时辰,白素贞紧张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转,看许仙帮人抓药,便上前拍拍他的肩:“没事儿啊!你别怕啊!一定会撤了你的罪名的!”
许仙点头,稳了稳差点被她一巴掌拍伞的药包,对她宠溺一笑。
再过傍晚,白素贞坐在廊前看夕阳,盘算着啥时候才到明天,看许仙收拾了店铺预备打烊,便拍拍他的肩:“哎哎!你别担心啊!马上就到明天了!”
许仙点头,微微蹙眉,将带来的肉包子塞进白素贞手里:“你吃。”
白素贞张嘴就啃,连什么馅儿都没尝出来,咽都没咽下去,就鼓着腮帮子说:“要是知州大人没撤了你的罪名!我就现原形吓死他个老王八蛋!”
许仙一瞥眼:“姑娘家,说话这难听,吓死人家你能有什么好处?”
白素贞灌了一口凉茶,情急之下竟口不择言:“当初你被我一吓,也知道这种滋……”完了,说错话了,白素贞一激灵,抓了抓脑袋道:“嘿嘿,这种滋味真是……不太好啊!算了算了!放他一马!不过他要真的不撤你的罪,我就上京告御状,反正不能冤枉你!”
许仙浅笑,再给她添一碗茶:“你甭操心了,我都不着急。”
白素贞一转脸,直钩盯着许仙道:“我替你着急!哼,都怪那常林,死的难看不说,也不等你洗刷了冤屈再死!真是多死几回都不多!”
许仙闻言,那双眸子也闪不起来了,只与白素贞并肩而坐,在廊前举头看夕阳,淡淡而言:“你也知道,常林死了。”
白素贞猛一皱眉,这才想起来,若常林死了,那这案子……
许仙看见她眸中惊讶,便点点头道:“死了,官家不会让已申报的案件成为悬案,所以……”
所以这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
知府衙门内堂,陈伦将知州大人的文书递给许仙,而他的脸上,没多少欢愉。
白素贞淡瞧了许仙一眼,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更是托着信封,不忍心看。
白素贞转了转眼珠,一把抢过来,抽出信纸就瞧。
片刻后,白素贞一咬牙,将文书撕了个粉碎!
陈伦大惊,拍案而起:“白素贞!你作甚!官家文书岂是你所撕就撕的?!”
白素贞转脸瞪上陈伦:“他丫的满嘴喷粪!我为毛不能撕?!”
许仙想也知道这文书上都写了什么,忙抓了白素贞一把:“别说了!本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又何苦……”
白素贞不服气,一把甩了许仙的手,兴冲冲来到陈伦面前:“陈大人……不,陈大哥!你就这样看着许仙被人冤枉?!那他之前铲除王道灵,查病因制解药,小书屋事件验迷药,破案抓人都不能算戴罪立功吗?!您就不能再上书一封,为许仙说句话吗?!”
陈伦叹口气:“你也别如此急躁,就算许仙这罪名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白素贞再听不进去什么,昨晚这一夜闹的,她根本就合不上眼!要知道,许仙若不能洗清罪名,就没办法开药铺!不能开药铺!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抬头做人!不能抬头做人,以他这傲娇的性格,他就不能跟自己同谐连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若还顶着“库银贼”的罪名,他就不会自以为是君子,那还逑个毛啊逑!
白素贞实在受不了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斗蛤蟆精,给陈伦夫妇治病,甚至抓小书屋的人都让许仙参与一把,不就是为了让许仙能大展拳脚,成为一代名医吗?就算最后是为了抱得美男归,那不也是因为……因为……
因为她受不了许仙委屈!她就看不得许仙那双闪亮的眸子没了光泽!她就见不得许仙嘴角一咧,眼角下垂的落寞神情!她,她不想让许仙难过!
所以,白素贞再顾不得什么,当即上前一拍陈伦的桌子,吓的陈伦一瞪大眼,听她吼道:“我要上京!告御状!”
“你告什么告!”陈伦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随着白素贞猛拍桌子,大喝:“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这怎么还没听见声儿你碗就碎了!急什麽急!”
白素贞吓一跳,随即眨巴眨巴眼,看着难得生气的陈大人,暗自吞了口吐沫:“是……是啊,急什么急……嘿嘿,陈大哥你拍桌子真响!来,您再拍一个……”
“闭嘴!”陈伦再一吼,吓的白素贞推回内堂上,跟许仙站在一起,看他斜着眼儿瞄了自己一眼,当即低下脑袋,再不敢说话。
陈伦走下内堂,看了看白素贞,又瞧了瞧许仙,最终盯着许仙那有些失望,但始终挂着笑颜的俊脸,道:“大男人!受点儿委屈怎么了?还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不成家不立业了?!”
许仙早在知道常林死讯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无法翻案的准备,这些日子下来,他虽没想过如何成家立业,但这被冤枉的事实,他确已接受,便对陈伦欠身,道:“草民不敢,若有机遇,定出人头地。”
陈伦冷哼一声,再看白素贞:“还有你!这许仙的罪名不能洗清,难道你就不嫁了?!”
“啥?!”
这一句嫁来的突然,白素贞当即俩眼儿一怔,呆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