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高升,夜半,三瓶解药摆上桌,白素贞摸着下巴可劲儿的欣赏,完事儿咧嘴一笑,看看许仙再瞧瞧吴人杰:“来吧,哥几个,趁着夜黑,咱去城外棚架下找仨人试试?”
许仙皱着眉:“这……是不是理应上报陈大人,再做决定?”
吴人杰也有此意,帮衬着道:“是啊,若没有陈大人的允准,私自试药,万一有个差池,咱们也不好交代。”
白素贞小嘴一撇:“办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事儿必须私下办!你们这是信不过我?”
“到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于理不合。”吴人杰守规矩,人命关天,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白素贞再瞧吴人杰一眼,道:“若想守住三皇祖师会的会首,也为了我能……哈哈,咱们还真得铤而走险,让陈伦一下就记住‘济仁堂’的金子招牌,和您这神乎其技的医术呀!”
吴人杰定了定心,摸了把为医者长留的胡须,最终咬了牙,点了点头。
白素贞笑了,虽说那话不错,为了保住三皇祖师会的会首,也为了“济仁堂”,更为了让陈伦记住吴人杰,但最终的目的,她心里最是清楚。
陈伦,他最好在看到病患痊愈时,能记住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姑娘,姓白,名素贞!再等她查到病因时,能给她……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城门本是繁华地带,无论东西门,总有些小摊儿到夜半才打样,但自从城外搭建了棚架,隔离了这些中了痒毒的病患,早前夜半点小灯,叫卖奉路人的场景,就不复存在了。
吴人杰看此凄凉场景,不禁摇头叹气,心疼痒毒带来的不止是病患伤痛,还有人心惶惶,奚落繁华的恶果。
毒,果真是碰不得,染不得。
白素贞看出吴人杰的心思,勾唇一笑揽上吴人杰的肩,道一声:“别难过嘛!一时鸟不生蛋也难免!你感概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且等我大展身手,到时候咱把这城门拆了全摆上摊儿!吃香的喝辣的要啥都有……哎哎!许仙!你干啥!”
话没说完,白素贞揽着吴人杰肩膀的小手就被许仙拉了去,连带着人也被牵着走,再听许仙头也不回的说:“牛还是少吹为好,也不知道你哪儿那么些话。”
白素贞在身后狠瞪了许仙一记,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竟还管她跟谁称兄道弟?
闷骚的古代许小仙,真特么小气!
白素贞只顾着看许仙那细长条的身影,那飘逸的发带,和那时不时露出的一抹俊俏侧脸,以至于忽略了一路上的凄惨景象,直到来到棚架下,她才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棚架,和棚架下已经无力哀嚎的痒毒个感染者……
只需一眼,想必白素贞再也不会忘记,什么叫做死一般绝望。
他们,短短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深陷的眼窝凹在布满抓痕的脸上,有的鼻腔已经开始出血,他们的发丝呈现缕丝状,想必是头皮抓破后的血浆已然凝固在头发上,而他们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结了痂再抓烂,烂后再结痂的复合伤口……
他们死一样的窝在棚架下,宛若被遗弃的拾荒者,但此时,他们或许宁愿做个拾荒者,也不愿饱受如此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素贞咬了牙,窜过衙役身边大喝:“为什么不给他们吃东西!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衙役大眼儿一瞪,本想骂上两句,但瞧来人有几分熟悉,便问:“您二位是?”
“你管我是谁?!说!你是不是克扣了陈大人拨的款子,自己拿去喝酒吃肉了?!”
衙役一下就火了,当即喝道:“你是哪儿来的丫头!竟敢辱骂官差,活的不耐烦了?!”
“你!”白素贞还想说什么,但小手再次被许仙抓上,乖乖的被扔去身后,再听许仙道一声:“官爷莫急,草民许仙,这位姑娘姓白,那位是三皇祖师会的会首吴人杰,咱们今儿个来是想……”
“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白素贞还真不是守在身后的人,当即反手把许仙扔在身后,自己上前瞪上衙役那狠瞪的眸子,道:“陈大人说了!他不是让你们监视病人,而是照顾他们的!你看你们,就任由他们这样瘫在这儿?这还有没有人道?!”
衙役眉宇一皱,直直打量了白素贞一眼,没想到陈大人交代的白姑娘,还真是一个不拘小节,风风火火的女子。也幸好陈伦心细,说只要见了白素贞和吴人杰,能配合的就尽量满足,他才心中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不进食,这是病人的意愿,难道咱们还逼着他们吃不成?”
白素贞疑惑着问:“他们自己不吃东西?”
衙役撇撇嘴,道:“你们奉命制药,身上又没病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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