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边,许仙抬头瞧着城墙,斑驳的城门不怎么好看,唯有硕大的“苏州”二字还算雅致。
他要在这里待上好一段日子,只盼在“济仁堂”能学到东西,也不枉来这里暂且停留。
领头的衙役叹了口气,重新拿出枷锁,对许仙道:“到了城门,这个就……”
许仙蜿蜒一笑,将手伸了过去:“劳烦您了,这一路多亏有您照拂,我并未吃苦。”
衙役无奈,给许仙带上镣铐:“走吧。”
“许小仙!”
身后突然传来如此一声,许仙心下一惊,想必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真的来了……
衙役转头看看白素贞,又瞧瞧许仙,淡问:“这白姑娘也来苏州了?”
许仙眉宇一皱,只说:“走吧。”
衙役微愣:“可是白姑娘她……”
“许小仙!”白素贞快步窜过许仙眼前,抹了把额头细汗,看来是飞奔而至:“我可等着你了,刚看到你路过,我在城门前的小摊儿上买了姜糖,给你吃。”
姜能驱寒,许仙这一路怕是心凉,这糖吃在嘴里是甜的,姜能暖胃,或许亦能暖心。
这样的道理,许仙自然懂。
可他瞄了一眼,又把糖塞了回去,眉眼一瞥白素贞:“你何时见过囚犯带着枷锁吃这个的?拿走吧。”
白素贞撇了撇嘴,斜一眼衙役:“不可以吗?”
衙役为难,但也只能摇头。
白素贞索性把糖塞给衙役:“那你们带着,等把许仙安顿在‘济仁堂’,再给他吃。”
许仙诧异,道:“你怎知我会去‘济仁堂’?”
白素贞咧嘴一乐,凑过许仙耳边说:“王三爷快马加鞭送了书信给我,说那杜大人还算有良心,给苏州的陈大人发了密函,你师傅王凤山也给济仁堂的吴人杰递了书信,你姐夫也给胥江驿驿丞郝江化带了信件……你面子可真够大的哇!哈哈,现在加上王三爷让我照顾你的信,足有四封是为了你呀!”
许仙本该感动,可他依旧斜眼瞧白素贞:“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的冤屈?”
白素贞心下一紧,忙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抓那坏蛋,给你洗冤!”
许仙冷冷一笑,抓过衙役手里的姜糖,一把丢回给白素贞:“不用你查,也不用你照顾!带着你的东西快走,以后别再找我。”
留下这话,许仙脚步不停的离开。
白素贞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纸包,只叹一声:“他怎么了……”
没走多远,衙役回头瞧了一眼稍显落寞的白素贞,道:“白姑娘有情有义,你有何苦……”
“本不是她该插手的事情,这样做,对她没有好处。”许仙冷言,说的十分绝对。
这衙役也是心透,微微一笑接了句:“你是怕白姑娘惹是非,为了你去冒险?”
许仙眉宇轻皱,一下就被猜到了心思。
衙役笑着,竟递给许仙一块姜糖。
许仙眨眨眼,衙役道:“我刚拿一块儿想吃,结果你把整包都扔了回去,幸好我嘴馋,拿了一块儿,给你吧。”
许仙瞧着那淡黄的糖块儿,还没吃到嘴里,就已经觉得甜了。
……
去过知府衙门,见过知府陈伦陈大人,许仙被卸下镣铐,许仙给陈伦扣了三个头,感激他为自己打点,更谢他有婉娩百姓之心,之后才按照衙门给的地址,去了胥江驿“济仁堂”。
夕阳下,趁着“济仁堂”的牌匾也有些老旧,看来这药铺开的时日长久,但即便快落日了,还有几位病患在等着瞧病。许仙淡然一笑,可见吴人杰医术高明,济仁堂成了老字号,求医的人才络绎不绝。
迈过门槛,吴人杰利马瞧见他,抹了把小胡子,笑说:“小先生可是瞧病的?您若不急,先寻个地界坐着,等一等。”
许仙浅笑,也不好打扰,寻了一处离他最近的位置,一边听他如何问诊开药,一边等着他忙完。
只是身边有一位病人实在不舒服,一头的细汗还捂着腹部,许仙微微蹙眉,但瞧吴人杰实在无暇分身,只好询问一句:“大爷,您是哪儿不舒服啊?”
大爷抬起惨白的脸,有气无力道:“这肚子疼的难受啊!上吐下泻,家里倒是备着止泻汤药,可喝下也不见好,哎呦……”
许仙再瞧吴人杰,见他始终未停手,许仙情急,只好抓了大爷的手腕把脉,再看大爷眼瞳,轻轻按下他的胃部,只听大爷“嗷唠”一嗓子,许仙轻笑点点头:“盘肠痧……大爷,您过药柜去,且告诉掌柜的,要一剂‘宝花散’,一日两服,连服三日,也就好了。”
大爷上下打量着许仙,没敢接话,只问:“小家伙,你是大夫?”
许仙淡笑:“在杭州学了些医术,算不上高明,但这日常病症还是瞧的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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