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赶紧再喂口粥,转转眼珠说:“其实心强的女子也没什么不好,你看那揭告示的女子,不也是心气儿比旁人高吗?”
李公甫眉宇一皱:“心气儿再高,也是女子!不该管男人的事儿!”
“那倒未必,若是寻常女子,谁敢去揭那告示?最近市井上可都传开了,没见过女人敢插手衙门事件的,保不齐还真能抓到那偷儿。”
“你小子!你向着谁啊?!”李公甫大眼儿一瞪,高喝一声。
许仙吓的手上一抖,差点儿没洒出二两粥来,端好了碗才说:“我当然向着您啊!但若能抓到人,不也是百姓之福吗?”
李公甫瞪他一眼,觉得许仙今儿个奇怪,便问:“你小子怎么不在药铺呆着,来我这儿墨迹什么?还专提那女人,你要干什么?”
许仙咧嘴一笑道:“嘿嘿,药铺不忙,回来帮着姐姐照顾你嘛!也是好奇顺嘴问问……那衙门查这库银失窃的案子,可是查过有嫌疑的累犯?”
李公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本着捕头敏锐的触觉,总觉着许仙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皱眉再看看他,只见许仙笑的人畜无害,又帅气又可爱,便无奈摇头,想了想说:“累犯倒是查了,但没有可疑的。”
“那,潜逃者呢?”许仙又问:“比如比较难办的无头公案?”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公甫,他回想了半晌,说:“如今天下太平,除了库银失窃,其他都是小贼……若论起来,倒是有个惯偷,只是那人狡诈,每每不等官府出动,便得手逃亡,行踪不定,也查不出身份。”
许仙再问:“那小贼,可是与盗库银的贼有类似之处?”
李公甫再想了想:“他手法倒是好,受害者每每许久才发觉被盗了财物,等到官府报案,也是无从查起了。”
许仙把苗头对准了这人,道:“难道他就那么本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样貌?”
李公甫摆了摆手:“哎!别提了!有些训练有素的惯犯,偷盗的手法都出神入化,想看见他们的样貌哪儿那么容易!”
许仙点点头,顺着他话说:“姐夫,按您说,那市井的惯偷,难道比盗库银的贼,更难抓吗?”
李公甫摸了摸下巴,竟突然皱了眉头,半晌也没出声。
“姐夫?”
许仙轻唤一声,李公甫愣了一愣:“汉文,你别说,这俩人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处。”
“哦?您快说说。”许仙装作好奇,但就是想让李公甫自己分析。
李公甫又想了一会儿,道:“那库银下面都打有官印,那偷儿怕是不敢拿出来用,除非是自己融了或者拿去外城非法置换。而那惯偷,无论偷了哪家的东西,这赃物也从未在集市露面,如此谨言慎行,怕是心思同样缜密。”
许仙轻笑,也没接话。
李公甫顺着思路考量,慢慢说:“那库银贼和这惯偷,难道不销赃吗?”
许仙把粥碗放上桌,人却坐上椅子,没有走的意思,接话道:“姐夫,您就没查到那惯偷的蛛丝马迹?”
李公甫点头:“嗯,即便有人报官,我紧赶慢赶的过去,也从未见过那人。也是这人胆儿肥,有次竟在衙门边儿上,偷盗一家布庄,咱们没几步就去了,正赶上他逃窜,可派出去的五名衙役,竟没有一个追的上的,还说什么,他拐了个弯儿,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许仙浅笑,这笑三分儒雅七分精明:“看来,那惯偷也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说不定,还是个高手哦!”
李公甫突然一砸手:“对啊!他那小偷小摸的惯犯,若真是有能耐的人,那他青天白日都敢偷窃,保不齐就敢夜闯衙门库房!得!我这就向衙门汇报!”
“哎呀姐夫!”许仙忙上前按住他:“您瞧您这个样子,可怎么去衙门啊!”
“这可不能等啊!咱们晚一分,那偷儿就多一份胆子!”李公甫忍着剧痛,死都要下地。
许仙只能尽力拦着:“您可别动弹了,若伤口再裂开,怕是半月也好不了,那偷儿看多少人都抓不住他,心中得意,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跑,您还是等身子好全了,全力追.捕便是了。”
李公甫气愤一锤床:“哎!都怪我愚笨,早前怎么没想到!”
许仙随即一笑:“那,您是不是得夸夸我啊?”
“夸你?”李公甫斜了斜眼儿:“夸你干什么!你赶紧回药铺去,家里有你姐呢,快走。”
“成!”许仙连忙应下,但回不回药铺无所谓,心说这事儿赶早不赶晚,看看天色,也不过午时三刻,若现在再回去找白姑娘,她应该……应该不会不欢迎吧……
许仙一直傻笑,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身往白府走去。
路径卖糕点的百年老店,许仙卖了些好吃的桂花糕,拿油纸小心包好,一同带去了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