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许温岚说:“急救药箱可以拿下来,但我没同意你们上去。”
廖哥问:“阿文,她不是你妹妹?”
许温岚替他回答:“我爸过世之前,已经把他逐出家门了。”
许任文脸上浮出一丝窘迫。
廖哥摁灭了烟头,甩手扔在茶几上:“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今晚我们必须在这住下,还有这个人你得治好他。”
许温岚毅然回绝:“你们擅闯民宅,我会考虑报警。”
三个男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气氛莫名的紧张,不知哪个字拉起弓箭上绷紧的弦。
许任文连忙缓和氛围:“廖哥,我妹妹年轻,说话冲了点,你多多担待。”
他又拽着许温岚的衣袖:“算哥求你一次,我们只是借住。”
廖哥拉扯下嘴皮,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阿文是你亲哥哥,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哥哥有困难哪有妹妹不帮的。放心,我们过会就走。”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的口气明显放软了。
看在有病患的份上,她决定不再计较。
矮个子扛着人上楼,放倒在客房的单人床上,雨衣熨湿了整张干净的床褥。
“怎么不帮他脱下雨衣?”
许温岚弯下腰替病人解开雨衣的扣子,扯开湿淋淋的雨衣,裹出一个颀长的成年男性,湿漉漉的褐色衬衫沾有斑驳的黑点,混合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
许温岚看清他的脸,愣了愣。
眼前昏迷不清的男人,削长的脸戴着黑色防风头罩,连眼睛也被遮挡住,仅露出鼻子的两孔呼吸,还有紧抿的薄薄嘴唇。
她正要扯开头罩,手腕被背后伸来的手扼住。
廖哥沉着嗓音:“做好你该做的事。”
许温岚:“他不露额头,我没法治疗。”
廖哥朝矮个子努嘴:“撩起他的额头。”
面罩头顶的部位被掀起,敞开男人饱满的天庭,肌肤因高烧而泛红。
许温岚用体温表给他量腋窝,发现烧到39度的高温,对廖哥说:“他烧的很严重,又是昏迷状态,没法灌药只能输液,你必须带他去医院救治。”
“很好办,我们带了药和输液器。”
许温岚诧异地问:“你们去过医院?”
廖哥脾气上来了:“别多问废话,赶紧给他输液。”
许温岚冷着声说:“你急,你来啊。”
廖哥磨磨牙,却没再吭声。
许温岚曾经当过医生,对生命极其敬畏,要不是看有人病危,当场就撒手不干了。
他们带的瓶瓶罐罐的药液,应该从小诊所捎过来的,为何不直接在诊所里输液?
她往毛巾倒半小瓶酒精,覆盖在病人的额头,再翻找出可用的抗生素注射。
廖哥在旁边等的不耐烦,指使矮个子在这看着,便甩门而出。
屋内剩下三人,矮个子踱来踱去,时不时跺脚吐气,看似烦躁不安。
她觉得他更像在害怕。
许温岚摸下病人的额头,仍是一片滚烫:“一时半会烧退不了,需要用酒精物理降温,你过来脱他的衣裳,擦拭双手和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