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去他家玩过呢。”
丁砚却印象不深了,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车子行驶在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向家附近的那条林荫大道。
丁砚指指车窗外:“妈,何小曼今天就是在这儿被撞的,人都撞晕了,你说惨不惨。”
高萍突然一拍大腿,大喝一声:“何小曼!我想起来了!”
把车上三人都吓了一跳,连杜松涛都浑身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
“前阵教育局办了中学生英语作文大赛,我们外事办也算协办单位,一等奖就叫何小曼啊,还是我给颁奖的呢……哦,天哪,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高萍比划着:“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白的,小脸蛋,挺漂亮一个小姑娘。”
“好像……真的是同一个人……”
丁砚也呆了,虽然史培军一进病房就说何小曼成绩好,但丁砚以为,那是没见识的小渣渣心中的“成绩好”,却没想到,何小曼的成绩竟然好到这个地步。
全市中学生英语作文大赛一等奖啊!
怪不得她看过《科学怪人》。
高萍还在拍大腿:“要真是同一个人,那就太可惜了。这个何小曼的作文我还特意看过,写的《悲惨世界》,很有见地。可惜,可惜。”
听着母亲的话,丁砚不仅越发理解何小曼的绝望,更对她绝望后的坚强肃然起敬。
这个初中小女生,真的很不简单啊!
没人发现杜松涛的神情变得难以捉摸。
向家花园已遥遥在望,上午仓皇调头的吉普车到底车牌几何,他杜松涛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他没想到,局面比自己想像得要复杂,而丁砚显然还一无所知。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向家、丁砚、何小曼,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联系在了一起。
只是不知道,有些事,还能不能隐瞒,又能不能避免……
搂出来三本《无线电技术》,何小曼一屁股坐在地上,认真地翻看。
何立华一进来就心疼了:“小曼,虽然天气暖和了,地上到底还是有凉气啊,快起来。”
“嗯嗯,马上就起。”嘴里应着,眼睛却只盯着杂志看,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何立华凑上前,一看女儿手里的杂志,就惊呆了,“这么深奥的,你看得懂?”
如果是“初中生何小曼”,那还真看不懂。但现在这个“初中生何小曼”拥有一个“大学生杨简”的脑子,这杂志上的内容对她来说,并不十分晦涩。
她现在有一个伟大的设想,一个何立华听到,很有可能会吓晕过去的设想。
“爸,我也学物理啊,虽然有点难,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懂,可以学习嘛。”
这话,连何立华也唬不了。
“读书无用论”正甚嚣尘上,学校里又有几个是认真读书的,物理这种“副科”,更是蜻蜓点水,老师放羊,学生摸鱼,彼此互不为难,皆大欢喜。
所以,何小曼还想看得懂?
“你们现在这点三脚猫,哪有我们那时候学得扎实……”作为当年学霸,何立华追思如潮。
何小曼打蛇随棍上,立刻拍拍屁股起身:“所以啊,正需要您哪!”
“需要我干嘛,帮你复习物理?”何立华脸上绽开了花,心里不知道多乐意呢。
“不要不要,我现在成绩好着呢。”
何小曼将《无线电技术》快速翻到其中一页,指着给何立华看:“爸,你看这个……”
“电视机装配五大难点……”何立华没懂,“你看这个干什么,想去电视机厂当技术员?那也得先考上大学再说。”
何小曼眨眨眼:“爸,有没有想过,自己组装一台电视机?”
何立华吓了一跳:“自己组装!小曼你在做梦吧?”
“我没做梦,爸,你想啊,你在厂里是技术员吧,这些基础的知识你应该都懂的吧。我翻了这三本杂志,感觉里面很多东西都用得上,我们仔细研究研究,把准备工作做充分,装得成最好,装不成也不损失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