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的这段恩怨,还要牵扯到很久,按年头算的话,那年他也只是弱冠之年。
贡院得试会元,从殿门走出,承德早已在车内恭候。
彼时太子还不是太子,身子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地步,私底下,也只是唤他一声承德兄而已。
得中会元,承德喜不自泣,挑着帘子看他,泪眼朦胧,“瑜卿。”
正当的年纪,葛思珉最耐烦感情太过柔意的秉性,当即撩了袍子,“你感怀个什么劲,如今还没有殿试,进士的名号未得,我家太太都不如你想得多,未免太意气了些。”
承德并未说话,看着他笑了笑。
侍逢小厮牵了马来,他掀袍上马,回头看还在马车上的承德,风华正茂时,“承德,在宣玖楼等你,备二两酒,可要快点!”
说完持马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驾!”
太子体弱,坐在马车里,自然嘱咐车夫还是快点为好。
一路绕过东城街,驶跨汴河,但凡经路之人,纷纷驻足观看。
高楼里爱热闹的女子,好不欢喜。
汴京第一人,当属得这位连中二元的葛家三公子。
葛思珉的骑术越发了得,袁如意持马来时,从巷道穿插终不及,“三哥,等等我。”
“吁——”葛思珉勒住马头,前马复仰,才转过头来,“七郎,你回来了?”
“三哥,恭贺高中。”袁如意马上作揖,笑,“可不是回来了,错过什么日子,也不能错了三哥大喜的日子,小弟我往江南这几日,不虚此行,特意为你寻了位……哈哈哈,今夜宣玖楼,包你满意。”
“哦?”葛思珉岂不知他在说什么,“既能入了你袁七郎的眼,那这人,怕是当真不一般,走。”
“哈哈!”
在楼里坐了没多久,酒已经喝了两盅,听着断续琵琶声,心思早跑偏了。
袁如意望楼底看了一眼,转面对榻上的葛思珉说,“三哥别醉去,这人马上就来了。”
葛思珉端着酒杯观其色,经年的佳酿,易醉人,“一两杯酒就醉了?”低头就浑笑了起来,“这回这个莫不是还如上回一般,我可信了你的鬼话。”
“哪里是,上回那个是小弟我留着玩的,七郎打心底说,“这回这一个,完全是照着你平日里的习性找的,准保不差。”
话说完,二人相视笑了起来。
酒风熏人足,葛思珉靠在榻上数帘珠,袁如意说话,“三哥,人来了。”
推着帘珠往楼底看一眼。
唔,轻盈玉足,犹抱琵琶,以纱遮面,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袁如意失了兴致,“怎么还遮了面纱,唉,三哥莫急,一时就能见着面容了。”
“不了。”
“嗯?”
观姿态,便知其容。
葛思珉嘴角抹笑,挂了珠碎,转身回屋了。
玉婷应召前来,心思忐忑,但不失其性,是她的原则。
只奏一曲,便了事。
当下想,心思就静了些。
只是因着一时间思虑太久,耽误了脚下的路,迎面上楼走,就与从另一边上楼的贵人撞了个满怀。
侍从怒喝,“大胆!”
承德推手,撞时无事,面前人也无碍,只他体弱,摸着胸口,疼了起来,“无事。”
玉婷低头,心提到节骨眼时,侍从却退了下去,“好好看路!”
直至一行人走罢,身后丫鬟摸着她的手,玉婷才敢抬起头来。
如果没看错,撞得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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