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王也想起,这葛琼唯他三叔不能说,一说就黑脸,“听说葛琼年少丧父丧得早,这葛三爷自然就入了葛琼的眼,想来是这个原由。”
“是了,没差了。”
从桥下走下,那笛声也没停,好生磨人,“回府罢,赏个灯也赏不安生。”
十一王却拦住他,忽道一声,“八哥,看,东宫的人。”
太子竟也出府了?
裕亲王前去照面,“太子哥哥,今日身体大好,也能出门了?”
太子笑而不语,身旁成亲王应话,“今日微风不造,八哥闲职多日,也能出门,太子怎就不行了。”
裕亲王接他的话,“看来是今日彩灯犹佳啊,你我都走到了一条街上来。”他转头,又说,“十四弟,我与太子说话,你这样急劲,竟也能容得你插嘴,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平日没教好规矩了,倒让你没个分寸。”
成亲王冷笑一声,“不在父皇面前,此礼说给谁听,不要惺惺作态恶心人。”
太子止住,“今晚夜色确实好,我身体仍有不适,八弟,十一弟且好赏,我便先走一步。”
说完,领成亲王上马车,成亲王扶他坐好,马车缓缓行驶,已有多尺之外,太子终将忍不住,帕子还未来得及掏出,硬生生咳出了一口血。
成亲王惊吓,“二哥。”
太子不答他的话,脑中还是那时景,那时曲。
“二哥,”成亲王搀扶他,促使帘外加鞭,“今日身子还没有好透,怎么就偏偏要出门走。”
太子仍在咳嗽,按住他的手,半天才说出话,“梁上舞剑,却不是当年模样,”借力靠在软枕上,本没有力气,又难过异常,“他是在警示我大势已去,命不久矣了。”
“太子——”
晚间时分,袁如意搀扶葛思珉回府,送到庄上,竟有人来迎。
“姜公今日就回来了?”
姜俞饧接过葛思珉,见他眼色不清,醉酒模样,问,“你给他灌酒了?”
提起这事,袁如意就头疼,心有余悸还不减,“是他自己饮醉的,不关我的事啊。”这样说不够,多解释一句,“你接稳他,明日他要找我闹,你帮我劝劝。”
“明日不行,帮不了。”
“嗯?”
“明日还得去送礼,”姜俞饧隐秘一笑,扶住葛思珉,问,“是闹了什么事罢,严不严重?”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梁上跳了一支舞。”
这头幼章回了府,洗漱完全,上床歇息,闭上眼,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里是姐姐的院子,又不好起床点灯,闹了动静终不好,便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闭眼,尽是三叔舞剑的样子,再闭眼,又是初见时,他林中拨弦的场景。
怎样也睡不着,好半晌,竟听到人喊,“不过是个小丫头。”
小丫头,啊,睡不着了。
她掀了被子,批一件单衣,不喊守床的丫头,到案上寻一本书,再回床上,靠在床沿,翻书以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