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难以消弭他的威胁。”
任真吸了一口气,总算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毁掉天人炉,是为了解除夫子对你本命的掌控。”
颜渊答道:“你应该清楚,我虽然压制修为境界,真实战力早就达到八境,如果开战,他杀不死我。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隐忍不发。但是,现在形势已然不同,他离第九境越来越近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却很明显。
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以前董仲舒之所以容忍颜渊的存在,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把握铲除对方。
用不了多久,只要董仲舒踏入第九境,师徒之间的差距会瞬间拉大。届时,颜渊将再无立身的希望。
形势紧迫,隐忍多年的大先生,现在不得不卸下伪装,抢先动手发难。
“此时毁掉他的本命炉,一举两得。不仅能阻止他迈入九境,同时又解除他对你的压制,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放心破境暴升,显露真正锋芒了,对吧?”
任真淡淡一笑,他现在才明白,颜渊为何会一直停在三境,止步不前。
“夫子这个人,心胸狭隘,狡诈多疑,眼皮底下容不得任何强者。我很了解他的性情,所以一直苦心压制境界,避免让他产生危机感,进而对我萌生杀意。并且,越让他摸不清底细,不敢妄动,我就越安全。”
说罢,颜渊仰天长叹一声。多少心酸委屈,尽付其中。
任真凝视着他的萧索身影,面露怜悯,心里暗道:“可耻之人,也有可怜的一面。这对师徒之间的恩怨,恐怕早就辨不清对错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有一点疑惑。既然你早就看破天人炉的秘密,为何不自己动手毁掉它,而是直到今天,才让我出面帮忙?”
颜渊闻言,苦涩一笑,“你以为我不想?所有儒家法力,都对此炉无效,我毕竟是儒道中人,即便不修本命字,根基也同样扎在儒家,无法跳出这个圈子。只有借助外力,才能毁掉它!”
任真顿时豁然。
诸子百家之力,皆可毁掉天人炉,而跌回四境的落魄剑圣,是颜渊最理想的合作对象,这样既名正言顺,他又不必担心反被利用,失去对大局的掌控。
任真凝望着高大洪炉前不断聚集的人群,问道:“我现在不到五境,实力弱得可怜,你确定我有足够功力毁掉它?”
毕竟是一方圣人的本命物,摧毁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且还有一点,任真没有说出口,他可不想假戏真做,真的把大量精血献祭进去。
颜渊答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把那滴水借给你,混在你的鲜血里。到时候,你往天人炉里注入最强剑意,跟我的那滴水融合,合两人之力,应该能把它摧毁。”
任真不置可否,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你还提过,所有儒家法力,都对此炉无效。如此说来,你那滴水,应该另有渊源,并非儒门道法。它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