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不许再有半点瓜葛,听到没有?”
傅晋臣不耐烦的站起身,脸色很冷,“我知道。”
眼见他头也不回的走远,尤储秀重重的叹了口气。她又看看二楼画室,脸色更加阴郁,这一双儿女,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傅晋臣回到卧室,发现沐良已经睡着。他转身走进浴室,洗过澡后才掀开被子上床。身边的人缩在被子里,一张精致的容颜舒展。
傅晋臣低下头,能够闻到她发丝间残留着洗发露的香气。他紧蹙的眉头松了松,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如同每晚那样,拥着她缓缓合上眼睛。
黑色轿车驶回酒店,莫劲下车时,脚步虚浮。舒云歌搀扶着他,一路乘电梯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莫劲坐在沙发里醒酒,舒云歌给他倒了杯茶过来。
“我让你去选的别墅,有中意的吗?”莫劲喝了口茶,问身边的人。
舒云歌眼睛直勾勾盯着某个点,压根没有听到他的话。
啪——
男人将茶杯重重掷在茶几上,怒声道:“怎么,见到你的旧情人娇妻在怀,你就失魂落魄成这样?”
舒云歌瞬间沉下脸,站起身就要离开。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莫劲将她拉到面前,眼神阴沉,道:“舒云歌,你还敢想着别的男人?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好?”
反手推开他的触碰,舒云歌冷冷笑起来,语气嘲弄道:“莫劲,如果你觉得,让自己的老婆用美色去帮你谈成一个又个合作案叫好的话,那你确实对我挺好!”
“你——”莫劲怒不可遏。
淡漠的站起身,舒云歌并没去看他铁青的脸色,径直回到卧室。
走进卧室,舒云歌用力将门反锁。她靠着门板喘了口气,明亮的黑眸黯淡无光。
走到梳妆镜前,她解开围在脖颈中的丝巾,指尖轻轻触上颈中那条锁骨链,眼角滑过一串热泪。
傅晋臣,那是我们的秋日私语,你怎么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弹?怎么可以?!
……
翌日清早,天还没亮,傅晋臣就换好衣服下楼。大厅中,傅东亭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装,早已经等他们很久。
“人都齐了么?”傅东亭问身边的管家。
有佣人推着轮椅过来,傅晋臣大步走过去,亲自推着傅世钧过来。
“少爷们都到了。”管家见人都到了,恭敬的回道。
傅东亭站起身,在前面带路,“都跟上。”
“是。”傅培安紧跟在父亲身后,傅家的男人们全都出门。
晨曦微露,天刚蒙蒙亮时,傅东亭已经带着他们爬上山。站在空旷的山地上,他挑眉望去,远处层峦叠嶂,风光无限。
每年的这天,傅东亭都会在他生日的转天,带着傅家所有的男人来到此处。
“看到没有?”傅东亭双腿微微分开,眼神悠远的望向前方。每一次站在这块地方,他都会如此问。
傅政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运动装,回答道:“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傅东亭饶有兴味的盯着他。
前方混沌的天色逐渐染亮,那一轮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傅政嘴角微勾,回答的有模有样,“我看到傅家的未来。”
闻言,傅东亭欣慰的笑了笑,眼神温柔下来,“对,这就是我们傅家的未来。”
远方的光芒逐渐刺眼,傅晋臣眯起眸子,眼底的神情深邃起来。从他记事开始,每年的这天父亲都会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几十年风雨无阻。
朝阳升起,剥开云雾的绚烂迷醉人眼。傅东亭翘首而立,抬手指向前方,说道:“你们脚下踩的这片土地,都是你爷爷的心血,当年我答应过他,一定要让我们傅家的子孙,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今天,我把爷爷的遗志传给你们,我们每一个傅家的子孙,都必须肩负起这份责任!”
“爸,”傅培安往前一步,站在父亲的身边,沉声道:“我们不会让您和爷爷失望!”
“很好!”
傅东亭抿唇轻笑,拍了拍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培安,你是我们傅家长子,你要记得,长兄如父!”
“我不会忘。”傅培安看着父亲的眼睛,眼神温和。
傅晋臣挑了挑眉,眼角滑过一抹厉色。傅培安比他大十五岁,这些年把持着傅氏总公司,背地里对他处处打压,恨不得将他挤出傅家才好!
傅东亭剑眉轻佻,转而将目光落在傅世钧与小儿子脸上。面对父亲的凛冽目光,傅世钧基本上都会躲闪。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又因为年幼丧母,更是对父亲惧怕。
傅晋臣倒是平静的迎上父亲的目光,但他过于沉寂的眼神,只让傅东亭频频皱眉。
“培安,与盛氏的合作案,你准备的怎么样?”下山的时候,傅东亭也没忘记公事,关心的问。
“顺利进行中。”傅培安笑了笑,实话实说,“这件事一直都是小政负责,这孩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
听到他的话,傅东亭认同的点头,眼中多加赞许。
他们走在前面侃侃而谈,傅晋臣并不想掺和。他慢慢推着轮椅,跟傅世钧聊天,“二哥,我前几天托人联系到一家国外的康复中心,听说效果很好,你想去试试吗?”
傅世钧苦涩的勾起唇,他伸手掐了掐早就失去知觉的双腿,颓然道:“算了晋臣,没有用的,都这么多年了,我的腿早就没有任何感觉。”
“二哥……”傅晋臣薄唇微动,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当年那场车祸,害得二哥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后来他曾多方追查,但始终都找不到车祸的肇事者。
“二哥,”傅晋臣走到他的身边,微微弯下腰,问他:“你真的不想再试试了吗?”
这么多年,他始终都在想办法能帮傅世钧重新站起来。国内国外的医院,他没少让人打听,可起到的效果甚微。
“别在试了,”傅世钧敛眉,神情落寞:“我不想每次都让你婉馨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死心,让我自己也死心。”
伸手将盖在他的腿上的毛毯掖好,即便隔着衣服,傅晋臣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腿很冷。他黑眸沉了沉,不忍心在危难他,“好吧,我明白了。”
话落,傅晋臣重又推起轮椅,沿着山路下来。
一觉睡醒,沐良睁开眼睛就没看到身边的男人。等她洗漱好,换好衣服下楼,大嫂二嫂已经都下来。
“大嫂,二嫂。”
“坐。”姚琴正在跟曹婉馨聊天,傅橙昨晚睡得晚,还没起来。
扫了眼空荡荡的客厅,沐良笑着问她们,“怎么家里就咱们几个?”
“他们都上山了。”曹婉馨回道。
“上山?”沐良并不知道这个规矩,满心疑惑。
姚琴抬起头,看似耐心的给她解释,其实就是显摆,“对啊,咱们家的规矩是这样的,爸爸每年生辰的第二天,都会带着傅家的男人们上山。”
只有男人吗?!
沐良撇嘴,心想这算是重男轻女吧,她刚冒出这个念头,别墅大门外就走进一连串的身影,嫂子们都起身迎过去,她也跟着起身。
周一早上,对于沐良来说,算是最痛苦的日子。来到公司,换好工作服回到办公区,乔笛已经坐在她的椅子里,虎视眈眈。
“怎么了?”沐良见她鼓着腮帮子,顿觉不好。
“好啊你!”乔笛指着她的脑袋,毫不留情,“豪门夜宴,你竟然不带我去参加。”
“嘿嘿……”
沐良急忙陪笑脸,道:“这算是家宴,不好让你去。”
“哎哟,把我当外人?”乔笛炸毛,站起来就走,“那我们绝交!”
“不是!”沐良伸手拉住她,为难道:“亲爱的,这种事情我又不能做主,都是我婆婆安排的。”
眼见她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乔笛心头的火气慢慢散去。她啪的丢过来一本杂志,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看看这个。”
沐良拿起来扫了几眼,并没有发觉不妥。傅东亭的生辰宴虽有记者,但因为他事先交代过,所以刊登出来的照片,基本都没有家属,绝对保证傅家的私密消息不外泄。
不过前来道贺的宾客中,倒是有不少集团的总裁被曝光。乔笛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道:“你认识她吗?”
沐良看看,点头,“见过,她是莫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乔笛摇头,心想就知道她被蒙在鼓里。以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沐良已经跟傅晋臣结婚,她不能让好朋友傻傻的最后一个知道。
“她叫舒云歌。”乔笛撇嘴,语气沉下去。
“我知道。”沐良记得上次在宴会见过,她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乔笛伸手戳在她的额头,补充道:“她的英文名字叫Ann,三年前宣布退出歌坛,后面消失很久都没有音讯。”
Ann,沐良明亮的黑眸沉了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
望着她一脸的茫然,乔笛狠狠心,直言道:“她还是傅晋臣的初恋女友,这个你知道吗?”
初恋女友?
沐良挑眉,忽然想起那次在抽屉里看到那条锁骨链,那上面吊坠的英文名字,不就是舒云歌的英文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