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洪县尉谴我来给大人报喜,就在昨天晨早,一窝蜂一干人等尽数落网!”,将这句最重要的话说出来后,王知县脸上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涨红,又瞬间回复了正常侧身看了看范铭,嘶哑着声音道:“范手分,去给老刑端一碗水来,看这一路的喘的”。
等范铭倒好水再进来时。至少从表面看来王知县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老刑接过水一口气喝干净之后,继续讲说一窝蜂的事情。
说起来还算是无心之举,范铭临时起意的一朝‘后手’起了不可决定性的作用,原来昨日在官道上来劫掠税库的人却不是一窝蜂强匪,而是楚丘与亳州交界处青峰山的一窝山贼,不知怎么的得了消息来劫掠税库钱,而真正一窝蜂却是在城里犯案。
城里的一窝蜂这次之所以会抓的这么快,起因全在于一窝蜂太过大意,本来还没人敢出来张扬,但王福东特地嘱咐人扮作泼皮在自家铺子中‘制造’了几场事件,这一窝蜂看没人制止,便选定了和市中一家银楼准备劫掠,那知各家商号的‘守望相助护卫队’早已经埋伏好了人,虽然一窝蜂强匪凶残,但却抵不住商家护卫队的人多,足足将一窝蜂数人围住了,包了饺子。
最后一窝蜂凶性大发,还是在死了两个人的情况下将这一窝蜂彻底的抓了起来,为了泄愤,也被众商家打了个半死。
事情的经过从老刑嘴里说来虽然简短,但范铭能想到其中的过程可一点儿都不轻松,最起码那些个死了的护卫,还有县城中上斑斑驳驳的血迹都是显证,只是现在却没人会在意这些。
不过一想范铭还是有些后怕,要是没有城里的同王福东的那个‘无心’之举,或许这次一窝蜂又在眼皮底犯案,这相当于给了王知县乃至整个楚丘县衙狠狠一个巴掌,不说王知县就彻底断送了仕途,就连洪德善怕是也要受到责罚,这所谓的知县派说不得就要烟消云散,想到这里他额头不由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虚汗。
幸好!人之大幸!
这个时候只有结果才是人们最关注的!
一窝蜂终于缉捕了,而且证据确凿,从他们的家中明确的搜出了一些赃物及一窝蜂的铁皮标识。
这甚至还没过一个月,此时那位应天府的巡检使想必还在没有动身。
自打老刑传回这个消息之后,范铭能明显看出来王知县是确确实实真正的放松了下来,虽然还忙着思忖该怎么妥善处理一窝蜂的善后,但他眉宇间郁积已久的焦急确是再也看不到了。甚至在立马安排打道回府回去的时候,还听到了王知县按清商调哼出的六朝乐府民歌。
其实不仅王知县如此,范铭又何尝不是?这晚回到楚丘县城的时候,他心里明显轻松了许多,再看着两边日渐熟悉地街道及燕子楼时都觉得眼前清亮了不少,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