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离开了。
不消说,两人心中都各自‘有鬼’,都不愿被别人看到,毕竟这衙门是非之地人多嘴杂,而且如今谁都知道范铭是实打实的知县派,也没人敢触卜县丞的‘虎须’,老县衙都知道卜县丞的手段狠着呢!
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范铭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这些,眼下在这浑水一般的衙门里真心对他的除了王知县就只有刘押司了,或许还要加上洪德善,其他人要么是敌视,要么就是在观望,想要在这衙门中站稳脚跟看来还得花一番功夫。
前日稍稍给谢沛南找了个不快,这也只是第一步,而且还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这个谢沛南至今还没有什么反应,他也不相信这小子会就这么忍气吞声,按规定这批阅不得超过三天,或许今天就会有结果了。
和他想的一样,刚一在公事房中坐定,专司复杂洒扫及奉茶的僚属就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随同带来地还有一本文卷。
“刚煮的雨雾沉矛,范手分尝尝”,僚属先将茶盏放下,随后便将夹着的文卷摆到了范铭面前,“这是今个儿上午谢手分送来地文卷”。
“哦,我看看”,范铭一手端着茶盏,一手随意翻开了文卷,入眼的是一笔公正的簪花小楷,这么厚一沓子文卷,却是拖了一天才送来,也不知其中闹出了什么曲折,随口问道:“谢手分为何昨天没有送过来!”。
“嘿!”僚属老张见范铭,轻笑一声,“谢手分昨天根本就没来上衙。”
“哦,他家中有事?”
老张望了范铭一眼,脸上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听东院的老郑说,谢手分仿佛是出城了,估摸着应当是办什么事去了。”
范铭心下微微一晒的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僚属,从昨天下午的表现来看,这并不是个黏糊人,想想也是,他要是个没眼色的,也断不会被分派到知县身边侍候,但是此刻却又怎么话多了呢?
尽管这僚属说到谢沛南时的语气刻意保持平淡,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在范铭的有心探究下,依旧从他的眼神儿里发现了一抹隐藏的很深的幸灾乐祸。
看明白这一点后,范铭低下头吹着茶盏中的茶沫,没再说话。
见他如此,那僚属也就没再说什么的退了下去。
范铭将一盏茶趁热喝完之后,这才拿过谢沛南送来的文卷,心思便活络了起来,这谢沛南是谢主簿的侄子,而昨天听洪德善的口气中的意思,这谢主簿当是隐藏得最深的那只老怪,不若用这个来试试他的反应也好。
心思一定,便提起笔随意在卷末勾了两笔,便啪的一声合了起来,算了算时间,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将老张叫了进来。
“范手分有什么吩咐?”。